刷卡出厂门,我们这边是自己随时把厂牌戴在身上。不像有些小厂,出厂门要把厂卡存放在保安室。
看着身边的小帅哥,挥手:“我打你,你这么色,你爸妈知道吗?”
“我父母在深圳那边上班,我哥在厚街开了一家皮具厂,他们都希望我早点领回一个女朋友。对于我赚不赚钱他们不在乎,只要我找个女朋友回家就行。”
“富二代啊,我是不是得抱紧你的大腿?”我做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
“哪有,我还是想以平常人的身份和你相处。”
得,这小子,装13装上天了。
“咱们去哪儿?”我傻乎乎地问。
其实,来这边上班后,我还从没有出去过。对于周边的环境不熟悉,不怎么敢出去。
再有一个原因,工资没发,出去心里没底。
都说男人的胆是钱,在我看来,女人的腰也是钱撑起来的。没钱,谁心里都是虚的。
“这边是天安超市,后边是美食街。这挨着厂围墙的是步行街。”
“小子,那个黑漆漆的地下通道是过哪里去的?”
胡敏新抓过我的手说:“坏女人,那是通过那边村子的地步通道。因为人们懒,不想走天桥,修的这个地步通道好。可以走车,也可以走人,是一个好地方。要不,我们去那个地方?”
“乌漆麻黑的,有什么好去的。往人多的地方走。”
沿着步行街,这边卖手机的,充话费的,卖衣服和零食的,都是好去处。这个时间段,也是步行街商铺房租最高的时间。大约在2020年到2023年之间,这个地方,除了人力中介还可以赚黑心点,那些卖衣服的全倒闭了,就只有两三家卖早餐店的和杂货店外带复印,另有一家相片快冲快洗店。
时间回到现在,再后来,随着生活步入快车道,边上充话费的都关门了,改为别的小店,特别是那些打工小妹存了点钱,学人家开奶茶店,最后都关门大吉。
“来,拉着我的手,人太多了,怕你走丢。”
“为啥呢?”
“人家恋爱不都是牵着手嘛?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被人群挤散了那不得张贴寻人启事?”
我笑道:“我是渣女,我还怕别人捡走?我们村穷,去年听说有一个男孩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孩子,老漂亮了。镇上有集,他弟弟带着他女朋友上镇上逛集,结果人群挤散了,找不到了。骑摩托车回家,一家人找了一天没找到。后来听说,人家那女的回她老家了,打来了电话,让他别找了。”
“为什么呢?”
“我们村那户人家太穷了,住的土坯房子,吃的天上下的雨水收集的水窖的水。人家一看,这家人没什么钱,还弟兄二人。现在流行父母双亡,独生子女。他父母骂他,睡了这么久,连个孩子都没有怀上,你是不中用还是她不行?”说到这后半句,我意识到自己失言,闭嘴不谈。
偏偏这胡敏新傻乎乎地说:“他父母在行。”
“坏蛋,不理你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走,去美食街。在拐。”
他拉着我的手,怕人群中走散。
这美食街是搭的透光材料的遮阳棚,也是我在别的地方没见过的。这棚子下面摆着许多石桌厂凳子,上有刻的棋谱,可以会着吃喝,也可以打牌,是公共休息区,边上的商铺都没有刻意占领。
就这点来说,我在我们北方没见过。
可能我说的北方是家乡一带,或许是自己见识少的原因吧。
有女人喝奶茶,男人拿出手机玩贪吃蛇游戏。
这个时候,要是有人有小屏幕的知能机,那就是小偷的目标。大多数人拿的都是老款的滑盖手机,或者翻盖手机。可以听歌,可以玩简单的小游戏,也可以挂QQ偷菜一类。
不时有清洁工过来打扫卫生,显得一片祥和。
生意好,能赚钱,这儿的门面铺子是许多人争抢的对象。
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有意识到倒腾房子是最赚钱的,大都租房住。附近的新天地华庭小区的房子很便宜,那种老房子,没有电梯的多层一平方才1600元,电梯房才2800元。
“你想吃什么?”
我看着一家陕西凉皮发呆。
“走,去吃。”
“老板,来两碗凉皮。”我主动点。
“要一碗,我吃不惯。”
对了,他是湖北人,吃不惯也正常。我们厂里是不卖这种东西的,麻烦。就是普通的凉菜也是限量供应。主要是怕变质,不卫生。
曾经发生过切凉菜的案板切了肉,那天有十几人吃坏了肚子,全拉到东华医院去治病。搞的餐厅的人后怕,后厨主官罚款,主刀厨师调离岗位。
胡敏新抢先付钱。
“等吃完了再付啊,你急什么?”
因为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