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那块象征着皇室恩宠的玉佩仍旧踪迹全无。
“到底找到了没有?”熹妃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话语中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声音在静谧的大殿内显得格外突兀。
两名宫女相互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随后缓缓摇头,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陷入了一片困惑与尴尬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苏砚昭却显得异常镇定,她从容不迫地重新落座,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倒真是奇怪了,熙悦阁内人数有限,玉佩怎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呢?”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机敏伶俐的兰滢悄无声息地移到了陈安的背后,其动作之隐蔽,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安正欲躬身向前,向陆贵妃汇报情况,突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自背后猛然袭来,使得他身形一晃,险些失衡跌倒。
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细微的光芒自他胸前一闪而过。
紧接着,一声清脆的“啪嗒”响起,玉佩竟诡异地出现在众人脚下,它在地板上轻巧地弹跳了几下,最终安静地躺在了所有人目光之下。
“陈公公,这玉佩怎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呢?”一句询问,瞬间在大殿内激起层层涟漪。
苏砚昭轻轻一招手,兰滢迅速反应,眼疾手快地将那块玉佩拾起。
只见那玉佩洁白如冬日初雪,两条鱼儿首尾相接,形态灵动,雕刻工艺精湛至极,即便是细小如鱼鳞的部分,也被刻划得清晰可见,仿若真鱼游弋于水中,生机勃勃。
苏砚昭拎着系玉佩的红绳,轻轻摇晃,玉佩在空中轻轻摆动,她目光流转,语带玄机地道:“熹妃娘娘,这难道不是您不慎遗落的玉佩吗?”
熹妃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支吾:“这……这……”
言辞之间,熹妃显得颇为狼狈,只好求助般地将目光投向了陆贵妃,希望得到援手。
而苏砚昭嘴角挂着一抹淡然的微笑,似是早已洞察一切:“熹妃娘娘,您看,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自己随身携带的宝贝都记不清放置何处了。”
就在这时,陆贵妃秀眉紧锁,猛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殿似乎都为之一震。
“陈安,你胆子不小!”
“娘娘……”陈安闻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急切地辩解道,“小的真的不知晓这玉佩是如何出现在我的衣物之中的,适才人多眼杂,小的确实未曾接近过熹妃娘娘的桌旁半步!”
苏砚昭玩味地摆弄着手中的玉佩,嘴角的笑容越发深邃:“陈公公的意思是,或许有人偷走了玉佩,然后故意将脏水泼向你?”
陈安心中虽有千般委屈与愤怒,但真相复杂,难以直言,只能忍辱负重,低声道:“小的不敢妄言,绝无此念。”
“哼,我看你分明是胆大包天!”苏砚昭将玉佩交还给熹妃,“今日之举,已露端倪,将来还不知会闹出何等祸端。”
熹妃见状,自觉颜面受损,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既然玉佩找回,此事就此作罢,大家也不必再追究了。”
“娘娘,此事万万不可不了了之啊。倘若今日不对他加以严惩,只怕往后各宫的仆役便会纷纷效仿,如此一来,后宫的秩序岂不是要乱作一团?”
苏砚昭言辞恳切,眼神坚定,直直望向坐在高位的陆贵妃。
她深知,身为皇后之下的尊贵之人,陆贵妃对整个后宫的纪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绝不能因个人情感而有所偏私。
陆贵妃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上青筋凸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犯了错,自然应当受到应有的责罚,我何时偏袒过任何人?”
跪在地上的陈安,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慌忙连连磕头,“娘娘明鉴,小的真是百口莫辩啊!”
在场众人,心头各有思量,多数人心知肚明陈安或许并非真凶,但那件珍贵的玉佩确实是从他的身上搜出,证据确凿,无可争辩。
对于连乳母都不曾手下留情的陆贵妃而言,一个小小太监的命运,不过是她权衡利弊后的棋子而已。
“你在我身边服侍多年,想来也是偶有失足。姑且罚你三个月的俸禄,让你铭记于心,主子的东西,岂是你可以妄图的?”
陆贵妃的话语虽带着惩戒之意,却不乏几分宽容的意味。
陈安闻言,连忙叩头谢恩:“多谢娘娘开恩,小的定铭记在心。”
旁观这一切的苏砚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三个月的俸禄,对于陆氏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稍作补偿即可填平。
“说起来,倒不如大家都学着他,成功了就能捞得数十两银子,败露了不过损失几个月俸禄,这样的买卖可真是划算极了!”
苏砚昭的话虽轻描淡写,却在无形中加剧了气氛的紧张。
陆贵妃的脸色愈发难看,碍于颜面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