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感叹,可悲之人往往有着可恨之处!
大娘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苏砚昭内心的波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哎呀,我扯这些做什么。姑娘,你既已成为刘家村的一员,以后就安心在这里生活吧。若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怎么说也得为刘东留下个血脉,延续香火,不是吗?”
“我们女人啊,最重要的莫过于找个好男人,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子,这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这传统而略显老旧的观念从大娘嘴里说出,让苏砚昭不禁苦笑,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手腕处因长时间被绳索束缚,已隐隐作痛,但她强忍着不适,暗暗握紧了拳头。
在这困境之中,唯有让敌人放松警惕,最好是让他们误以为她已彻底放弃抵抗,才有机会寻找逃脱的缝隙!
突然,伴随着一阵“吱嘎”的老旧木门开启声,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的刘东跌跌撞撞闯了进来,那张布满麻子的脸庞,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激动,红得犹如熟透的柿子。
“嘿,说曹操曹操到啊!”大娘乐呵呵地站起身来,眼角的皱纹都透着股欢喜,“那你们小两口就先去洞房吧,我这老婆子就不打扰了。”
“嘿嘿,多亏了婶子您今天的操持,刘东感激不尽!”
刘东迫不及待的模样显露无疑,房门一合上,他便猴急地开始解自己的上衣!
眼见着他就要踉跄扑来,苏砚昭敏捷地侧身一闪,避开了他的鲁莽。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这几天身体不适,不宜行那事……”
然而,刘东却毫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嗨,村里那些哥儿们都说了,那事儿对咱们爷们来说算得了什么?女人那几天不过是身上流点血,压根儿不妨碍乐呵,更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毛病!”
“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今晚我保证让你快活似神仙,别躲了,外头的兄弟们可都等着听咱们的喜庆声呢!”
刘东这一番粗鄙之言,让苏砚昭怒火中烧,难道自己真的要败在这样一个粗鲁不修边幅的男人手中?
不,她绝不甘心!
内心深处,一股不屈的意志正在悄悄燃起……
她急忙挣扎着起身,双腿因长时间的束缚而不稳,身子摇摇晃晃,正欲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囚笼,却被他一把精准无误地抓住了身后的绳索,猛地一拽,使得她失去了平衡,东倒西歪地跌回了原地。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我……我私下还藏了一点钱,只要你肯放我走……放我一条生路……“
苏砚昭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眸中闪烁着微弱的希望。
刘东闻言,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我啥也不要,金银财宝对我而言不过浮云。我就缺个能为我传宗接代的婆娘,你该不会不愿意成为刘家的媳妇吧?“
言罢,他嘀咕着,手劲加重,硬生生拖着绳索,一步步逼近,粗犷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跟你说啊,进了我们老刘家的门,最好安分守己。若再敢有逃跑的心思,我就废了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只能趴在床上度过!“
“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想回家,回到亲人身边……救命啊,救命!“
苏砚昭的崩溃痛哭,在这狭小而冰冷的房间内回荡,无助而凄凉,她所有的机智与反抗,在刘东那蛮力面前,脆弱得就像鸡蛋碰到了石头,瞬间破碎。
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踢开,刘东的手指几乎触及到苏砚昭的衣角,却在这关键时刻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后脖颈处牢牢拎起,狠狠甩到了一旁!
“哎哟,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坏我好事!“
刘东在半空中胡乱挣扎,好不容易才踉跄着爬起,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愕然。
一群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皇家侍卫,簇拥着两位衣着华丽、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缓缓步入。
其中一人关切的话语,穿透了苏砚昭心中所有的恐惧与阴霾,“砚昭,你没事吧?“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她日夜思念的救赎之音。
听见此言,苏砚昭再也忍不住多日的委屈与害怕,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决堤而出。
萧陌然这位在她梦中无数次出现的温柔身影,此刻正亲手解开束缚她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入怀,动作轻柔而充满怜惜。
但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地上那片草席,上面斑斑点点的暗红血迹直刺心房,他的眼中顿时燃烧起熊熊怒火。
她哽咽着,声音细如蚊呐,“为什么现在才来……我以为,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殿下……“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我来迟了。“萧陌然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他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慰道,“我现在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原来,就在昨晚亥时,他才收到了当铺寄来的,属于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