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谁稀罕那块儿八毛。”
“不要正好。我要。”
说着就要收到自己口袋,楚兰西走了两步,又转回身从他手中夺来,这才大踏步离去。
虽然他一坐在车上就把红包丢给了司机,可总比给鹿子初解气。好歹他叫都叫了,总不能白叫。
楚兰西阴沉着一张脸坐着,看到费明泽和鹿子初先后走下台阶,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盯着鹿子初,一句一字开口,“鹿子初,你给我等着!”
***
两个人回到明珠公府的时候天色将黑。
客厅乌烟瘴气的,坐着很多生意人,不是费氏的合作伙伴就是公司的各类高管。
他们前来给费景文拜年。
于是晚上又要两个人作陪。
鹿子初以前最讨厌生意场,后来见识多了,也觉得就那么回事。
躺在床上的时候,费明泽看着他的脊背叹气,“你身上又出了好多红疹。”
鹿子初不以为意,“我就是管不住嘴。”
“还跟小时候一样。”
“以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什么都不过敏的。”
“怎么可能呢?世间万物里,每个人都会有过敏源的。”
“那你呢?对什么过敏?”
“哈。你以为我会说吗?然后就能让你的整蛊游戏里又多了一个精彩绝伦的节目。”
鹿子初摇头,“你这人真是太不可爱。”
“哪里不可爱?”
“太聪明了,不仅让人失之可亲,还暗地里拉仇恨。”鹿子初感觉到费明泽给自己上好了药,于是起身去拿今日费景文给的那个螺钿黑漆盒。
盒子里面是一个镂空的黄金匣,方方正正的,磨砂的质感,上面用激光雕刻了吉祥图案,“你们家过年给压岁钱送黄金啊?真够大手笔的。”
“压岁钱在里面。你看到的只是红包。”
“黄金的红包?”
“嗯。”
鹿子初真看不出来这一块黄金的作用是红包。而这么一大块黄金里面该装多少钱,才能符合它红包的身份?肯定要超过黄金的价值。
而这黄金,鹿子初掂了掂,差不多一斤。
按照当前国际上的黄金价格,456/克,十六万四千块钱。
这里面的东西,至少也得是百万起步的。
一百万,拿来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当过年红包?
鹿子初都想给费景文叫爸了,不过这个时候人也不在,他只好克制住。再说来的时候叫的还是“伯父”,这给了一个红包就这么干脆改口叫“爸”?
他还是要面子的人,不想让人觉得他虚荣拜金,容易被物质摆平。
鹿子初抓了抓脸颊,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要不,你还是替我还给你爸爸吧?”
“怎么了?嫌少?”
“哪儿能啊?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也太多了吧?”
“你都没打开看呢,怎么知道太多了?”
鹿子初颤颤巍巍打开那个金匣子看了看,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抖了又抖,然后,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昏过去。
“一千……万?”
里面一共十张支票。
每张支票都是一百万的面额。
鹿子初的第一个想法是,费景文一定是疯了。
第二个想法是,这位老爷子一定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第三个想法是,天上掉下来一座金山。
就算费景文给的大方,鹿子初也不敢要的慷慨了。不是他故作神圣不想要,而是太大了,接不住啊。太大了。大到让他觉得无比烫手。
半天后,鹿子初鼓起勇气说,“你爸爸这是要通过我洗金币吗?”
费明泽从平板上抬起头,看他这样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乐了,“你在干吗?不就是一个红包,至于这样?再怎么说你也是身价几十个亿的人,没见过一千万?”
鹿子初心里说,见过一千万,只是没见过有人把一千万当成红包,随便送给自家司机的儿子的。
“你爸爸给我这么多做什么?”
“你第一次上门,自然要多一些。”
费明泽话里有话。
这费景文是把鹿子初当成未来儿媳妇看待的,自然这么有魄力。既不能自贬身价,也不能让对方看不起。
虽然鹿子初还是懵懂无知的模样。不过就像他儿子费明泽说的,这鹿子初绝计是要进费家的门,这钱给的或早或晚。
鹿子初不疑有他,“那你明天去我们家,我该让我妈给你准备多少?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我都多大了,还要什么压岁钱?”
“我就比你小一岁。我都拿了,你怎么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