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而起,柳子岷看了柳蕊一眼,眼神之中更是若有所思。 柳子岷暗思之间,赵俊臣又把许庆彦唤来,吩咐道:“你随他们兄妹去收拾一下家当,然后一同领到咱们府中住下。” 许庆彦诧异了看了柳家兄妹一眼,然后点头应是。 而詹善常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柳子岷一眼,拱手道:“机缘难得,恭喜柳公子了。” ……… 许庆彦带着柳家兄妹去各自住处收拾行李的时候,赵俊臣身边再无随从,詹善常却不敢让赵俊臣独自回府,所以在赵俊臣回府的路上,他也是亲自跟着。 “那个柳子岷颇为知趣,倒也值得大人您的看重,如今春闱将近,要不要让礼部的人给他些许方便?” 路上,詹善常向赵俊臣问道。 赵俊臣却笑道:“这个柳子岷确实知趣,有眼光,心思也玲珑剔透,但除此之外,我在他身上却再也找不到其他优点了,品行不佳,为人奸猾,又不孝不义,当然,这些缺点,到了官场上未必不是优点。” 说到这里,赵俊臣自嘲一笑。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更看重他的出身,虽然他自觉当年柳文寀得罪了周尚景,因而连累于他,甚至不敢与人说明自己的家世来历,却不知柳文寀当年身为清流领袖,颇有声望,其正直不阿,至今也有所流传,当年究竟因何而获罪,朝中百官心中其实大都清楚,他身为柳文寀的嫡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这般身份若是安排好了,说不定会有大用处。” 詹善常迟疑道:“大人你是说?” 赵俊臣轻轻一笑,道:“贪官与清官,其区别不在于两者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同,而仅仅只是因为名声影响的不同罢了。可惜了,自古以来,谁是清官,谁是贪官,总是那些清流们说了算,你我对此亦是习以为常,这般下去可是不行。但话语权总在清流手中,朝野之人也信那些清流,咱们争不过。既然如此,不妨再扶持一股新的清流势力也就是了。就算不能为咱们说话,但至少也要让天下乌鸦一般黑。” 听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恍然,笑道:“大人高明。” 赵俊臣沉吟片刻后,接着说道:“至于这个柳子岷嘛,这段时间我暂且先看看他究竟是否值得大用,若是值得,那么今后我自会有安排,若是不值得,那就让他该干嘛干嘛去,所谓‘名门之后’,京城遍地都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詹善常自是笑着点头称是。 说话间,詹善常已是随着赵俊臣来到了赵府左近,虽然赵俊臣邀请詹善常入府一聚,但詹善常却是知趣的告辞了。 ……… 不提赵俊臣回府后如何处理公务,却说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后,许庆彦带着柳子岷与柳蕊来到了赵府外,指着偌大的赵府,对他们兄妹二人说道:“两位,这里就是我家少爷的府邸了,随我进去吧。” 听许庆彦这么说,不管是柳子岷还是柳蕊,看着眼前的赵府,皆是被镇住了。 柳家家道中落,他们又何曾见过如此气派奢华的府邸?一时间都是有些紧张。 小心翼翼的跟在许庆彦身后,两人看着赵府里的奢华装饰,种种假山走廊,花林阁楼,目不暇接,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人,不计其数,其身上的穿戴,竟皆是寻常百姓家穿不起的上好衣装,好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虽然想要矜持一些,却总是不免有些局促不安。 赵府占地极大,许庆彦带着他们走了许久才来到后院,接着却是把他们兄妹二人交给了府里的一位管事,吩咐道:“这两位是少爷的客人,给他们找一件单独的小院招待着,记得要客气些。” 待那名管事应下后,许庆彦对着两人拱手示意后,就准备离开。 “请留步。”然而,许庆彦刚刚走了两步,就被柳子岷拦了下来,也直到此时,柳子岷才终于从震惊局促中回过神来。 只见柳子岷小心翼翼的问道:“贵府少爷自称许庆彦,怕是化名吧?不知他真实身份究竟为何?” 许庆彦犹豫了一下后,终于说道:“许庆彦是我的名字,至于我家少爷的名讳嘛……你不是想求见户部尚书赵大人吗?这里是赵府,你可听说过京城中还有其他哪位赵大人能住这般府邸?” 听许庆彦这么说,无论柳子岷还是柳蕊,皆是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接着却是神色各异,柳子岷高兴激动的浑身颤抖,而柳蕊却是神色复杂,面色微微苍白,神色变幻着,却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 赵俊臣正在书房中审阅着户部折子,自从担任了户部尚书之后,赵俊臣对于户部的大小事情,反而盯得更紧了。 因为做账的方式改变了,户部那些蛀虫们再无后顾之忧,不过三两日,就渐渐有些肆无忌惮了,若是赵俊臣不紧紧盯着,这些蛀虫们失了拘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生出怎样的麻烦来。 而就在赵俊臣审阅着折子的时候,许庆彦推门而入,手中抱着两卷画轴。 赵俊臣抬头一看,见到许庆彦手中的画轴,笑道:“你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们兄妹了?” 许庆彦亦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