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秦威的出现,楚嘉怡先是心中一惊,然后又是一喜。 秦威负责赵俊臣与西厂之间的联系,如今突然求见,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禀报!而楚嘉怡也可以借此机会,打探到赵俊臣的情报消息。 然而,秦威进入房间之后,原本正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一旁的楚嘉怡后,却突然闭口不言了。 此时,赵俊臣正好批复了一份折子,抬头看到秦威的神色后,犹豫了一下,却是向楚嘉怡吩咐道:“正巧有些饿了,你去拿些茶点来。” 明白自己不过是刚刚来到赵俊臣身边,赵俊臣对自己还不大信任,所以楚嘉怡也不迟疑,答应一声后就离开了书房。 然而,在出了书房后,楚嘉怡并没有去准备茶点,而是向那两名正候在书房外不远处的赵府下人招了招手。 那两名赵府下人见是楚嘉怡召唤,不敢怠慢,连忙来到了楚嘉怡身前,并问道:“楚姑娘可是有事情吩咐?” 楚嘉怡轻声问道:“刚才却是忘问了,两位怎么称呼?” 见楚嘉怡这般询问,两人皆是大喜,那名身材较为高大的赵府下人连忙答道:“回姑娘的话,我叫毛鑫。” 那名稍显内向的赵府下人,也是跟着说道:“我叫鲁宁。” 楚嘉怡点了点头,然后浅浅一笑,说道:“老爷饿了,想要吃些点心,可我要为老爷备笔磨墨,却是有些脱不开身……” 听楚嘉怡这么说,毛鑫连忙答道:“这点小事,不用劳烦楚姑娘,我们去准备就好。” 说着,毛鑫也不迟疑,立马就转身去了。 鲁宁却是依旧站在那里,没有随着毛鑫离去,只是期期艾艾的想要和楚嘉怡说些什么。 见到鲁宁这般模样,楚嘉怡暗中眉头轻蹙,不想与他纠缠,却是又轻笑着补充道:“对了,老爷他还要些茶水香茗。” 听到楚嘉怡的吩咐,鲁宁露出些许失望神色,但还是转身去准备茶水了。 将两人打发走后,见书房周围再也没了其他人,楚嘉怡轻出了一口气,然后却是靠在了书房窗外,支起耳朵,探听着书房里面的谈话。 ………… 还好,秦威的禀报才刚刚开始,楚嘉怡并没有错过什么。 只听书房之中,先是一道粗豪的声音响起,应该是秦威在说话。 “厂督大人,西厂番子刚刚得到消息,又有难民要入京告状了,这次一口气来了两波,都是江浙地方的百姓。” 然后,楚嘉怡就听到赵俊臣的声音响起:“哦?又是因为南巡筹备的纰漏?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来到京城?” 秦威答道:“据番子们说,这些难民已是到了北直隶顺德府地界,大约明天此时,就会到京。” 赵俊臣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如今随着各地难民不断来京告状,太子接下来的麻烦,怕也会越来越大,想遮掩都不成了。” 听到这里,楚嘉怡心中一沉。 这些日子以来,京城中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楚嘉怡自然也听说了一些,也知道太子朱和堉如今的麻烦,如今听赵俊臣提及此事,自也是更加的留心细听。 而书房之中,接着却是许庆彦的声音响起:“少爷,那咱们该怎么做?” 赵俊臣的声音沉默了片刻,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然后缓缓说道:“太子的储君位置,之所以稳固,原因有三;一是陛下对他的看重,二是他本身的贤明名声,三则是都察院对他的拥护,只要这三者依旧存在,太子的地位就会稳如泰山。” 顿了顿后,赵俊臣又说道:“而如今,南巡筹备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陛下他必然会对太子的办事能力心存疑虑;而针对太子的流言已然兴起,即使想要平息,也是根本不可能了,太子的名声,也再难像从前那般贤明。如此一来,太子他的三大根基,竟已是有两样动摇了。” 许庆彦应声道:“是啊,如今就剩下都察院了。” 赵俊臣却是一笑,缓缓说道:“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种种,恐怕是有人在刻意针对太子,手段倒是高明,不动声色之间就动摇了太子根基,如今又怎会独独放过都察院?昨日那山东菏泽的难民去都察院告状,但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都察院竟是没有受理。这件事看似寻常,但正是针对都察院的伏笔。你们想想,南巡筹备的纰漏一旦闹到了朝廷中枢,太子定然是一身麻烦,而都察院拒绝受理难民案件的事情,就是他们庇护太子的明证,到时候被人弹劾,也必会迎来一场清洗整顿。而一旦失去了都察院的拥护,太子的位置,怕也就不安稳了。” 许庆彦恍然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太子在接下来定是会不好受了。” 赵俊臣又是沉吟片刻后,说道:“不过,都察院的那些人如今恐怕也想到了这一点,等到这第二批难民入京的时候,他们定会抢先受理案件,除了摆脱他们庇护太子的嫌疑之外,也是把案子接下来的发展掌控在他们自己手中……” 说到这里,赵俊臣好似下了什么决定,却是向秦威吩咐道:“秦威,你马上把这批难民来京的消息,暗中通知刑部与大理寺,让他们赶在都察院之前把这批难民接到手中。如此一来,这接下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