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康愈才是。” 听到赵俊臣的吩咐,章德承的脸上闪过了不满之色。 他原本是游走民间、医治万民的“万家香火生佛”,一向是喜贫嫌富,从不愿意曲眉折腰侍奉权贵,但自从他来到京城、住入赵府之后,他或是要为赵俊臣的子孙后代操心,或是因为赵俊臣的关系要为七皇子朱和坚疗养身体,如今又要为赵俊臣医治崔倩雪的伤势……如此种种,他简直就快要成为赵俊臣的专属医生了。 对于这般情况,章德承自然是心存不满。 不过,想到赵俊臣所承诺的那家医学院,章德承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满,点头表示答应。 由此可见,人心一旦产生了欲望,就会出现破绽、受人利用,想当初章德承无欲无求的时候,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话,也从不会对赵俊臣摆好脸色,但自从他有求于赵俊臣之后,却只能任由赵俊臣驱使了。 这世间之中,无欲无求的人终究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心中皆是存着各式各样的欲望,所以像是赵俊臣这样善于投其所好的小人,也注定会大行其道。 看着章德承的表情变化,赵俊臣心中闪过了这样的感慨。 然后,赵俊臣换了一副严肃深沉的表情,向着宝杏馆外走去。 经过自己的不断拖延之后,朝廷的各大势力想必已是等待得无比焦急了。 ***** 与此同时,宝杏馆外。 那顺天府府尹薛贵的面色有些苍白、神色更是急切不安,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 京城之内,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高官勋贵无数,随便发生点事情就会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关系,所以顺天府府尹的位置向来是一个火山口,并不好坐。 然而,薛贵却已是在顺天府府尹的位置上安安稳稳的呆了八年时间,至今也依然是位置稳固,这除了他本身心性沉稳、手段圆滑、富有谋略之外,也是因为他的靠山乃是周尚景!凭借着周尚景的支持,再麻烦的事情也可以顺利解决;与此同时,薛贵坐稳了顺天府尹的位置之后,周尚景也可以轻易的掌控京城内的一举一动。 不过,自从得知了赵俊臣被刺杀的事情之后,薛贵就再也不见了往日的沉稳模样,一方面紧急命令顺天府的所有力量追捕凶徒,另一方面则是匆忙赶到了宝杏馆,探望慰问赵俊臣,也顺便向赵俊臣询问案情经过。 只可惜,赵俊臣当时根本没心情应付他,只是略略交谈了几句之后,就将薛贵“请”了出去。 似乎,遭遇了刺杀之后,赵俊臣也有些迁怒于薛贵这位顺天府尹,再也没了往日的客气模样。 隐约之间,薛贵觉得,因为这件事情,自己顺天府尹的位置恐怕是坐不稳了,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内竟然有凶徒刺杀朝廷大员,这件事情的性质太严重了,薛贵必然要承担一些责任,到了那个时候,恐怕连周尚景也无法保全薛贵。 不过,薛贵如今依然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若是可以尽快抓捕到那名刺杀赵俊臣的凶徒的话,或许还可以将功补过、保全官位。 于是,在宝杏馆外焦急等待之际,见赵俊臣迟迟没有出现,薛贵耐不住心中烦躁,再一次向身边的顺天府府丞张保问道:“派出去的那些衙役捕快们可有查到什么消息?刺杀赵大人的凶徒可有发现踪迹?” 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这已是薛贵第十一次向张保询问这个问题了。 张保苦笑摇头道:“府尹大人,京城范围太大、人口太多,赵大人他如今只是挂念着崔倩雪姑娘的伤势,完全不愿意与咱们深谈,所以咱们也压根不知道这名凶徒的详细特征,衙役与捕快们如今虽然是四处搜捕,但也是大海捞针,如今又是时间尚短,咱们虽然已是尽力了,但依然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听到张保的回答之后,薛贵面现怨色,却是有些埋怨赵俊臣不知轻重缓急,完全不向自己说明详情情况,这样一来,若是耽误了破案的时机、让凶徒趁机逃跑,可又如何是好?到了那个时候,自己顺天府尹的位置,又如何可以保住? 不过,赵俊臣权高位重,如今又是众人瞩目的受害者,薛贵自然是不敢埋怨赵俊臣,只是愈加着急的连连摇头、来回度步。 其实,赵俊臣之所以不愿意向薛贵、张保他们交代详情,一来是想要拖延时间,为西厂争取先机,让西厂可以先一步抓捕到张威,将这个关键人证掌握在自己手中;二来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愤怒态度,进一步扩大自己遭遇刺杀之事的影响。 薛贵当然猜不到赵俊臣的心思,他焦急等待了片刻之后,却又再次向府丞张保问道:“周阁老那边可有什么新消息?” 这个问题,薛贵同样是问了张保整整十遍了。 对于薛贵的反复询问,张保有些无奈,但还是回答道:“周阁老那边并没有新吩咐,只是让咱们尽快破案、耐心等待。” 听到张保的回答之后,薛贵摇头长叹,只觉得事不由己、万般为难。 …… 就在顺天府尹薛贵的心情愈加焦急的时候,一众“赵党”官员们也尽数聚在宝杏馆外,讨论着赵俊臣遭遇刺杀的事情。 得知了赵俊臣遭遇刺杀的事情之后,自工部尚书左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