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赵俊臣安排李传文与顾全一同前往南直隶的真实用意,顾全自然是不会毫无察觉。 不过,顾全也清楚自己的能耐,更不敢违背赵俊臣的意思,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马上就答应了赵俊臣的安排,道:“赵大人放心就是了,下官在路上一定会照顾好李老先生的,李老先生作为大人您的首席幕客,必然是知识渊博、睿智多谋,下官也可以趁机向李老先生请教一二。” 赵俊臣笑着点头,道:“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李老先生年纪大了,若是让他一个人上路,我还真有些不安心……对了,顾大人你到了南直隶之后,若是遇到了难以决定的事情,倒是可以咨询一下李老先生的看法,他近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南直隶,对那边的官场最是熟悉,或许能够给你一些中肯建议也说不定。” 顾全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说完,顾全还转头向着李传文和善一笑,表示了欢迎的意思。 另一边,见到顾全并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意思——至少没有明面表现出来——李传文先是向赵俊臣点头道:“多谢大人的厚爱,既然大人您如此安排了,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李传文又转头向着顾全点头示意,说道:“今后一段时间就要麻烦顾大人您了。” 虽然心中对李传文的出现有些想法,但顾全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连忙笑道:“哪里哪里,你我二人都是为赵大人办事,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咱们二人到了南直隶之后,我也许会有许多事情都要征询李老先生的意见,到时候还望李老先生不吝赐教才是。” 见顾全完全接手了自己的安排,赵俊臣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许庆彦添了一张椅子,然后与顾全、李传文二人一同进餐,三人在席间边吃边谈,期间顾全与李传文二人也相互熟悉了一些。 等到午餐结束之后,顾全见赵俊臣再也没有其他的吩咐,就知趣的告辞了。 赵府客堂之内,看着顾全离去的背影,赵俊臣转头向李传文吩咐道:“这个顾全,虽然也算是我门下旧人,但他不论眼光还是手段皆只是寻常,我突然将南直隶的重任交给他,颇是有些不放心,也担心他只是一味的立功心切、从而失了理智分寸,所以你随他到了南直隶之后,就多多帮衬着他一些,替他把握一下分寸,切不能坏了大局。李老先生你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又一向稳重细心,若是由你在暗中掌控局势,我远在京城也能安心。” 在顾全来到赵府之前,赵俊臣已经将自己对南直隶的诸般谋划向李传文详细解释了一遍,刚才李传文的返乡告假,也只是临场做戏罢了,此时听到赵俊臣的吩咐之后,李传文自然是心中有数,缓缓点头道:“还请大人安心,到时候究竟应该怎么做,老夫心里有谱。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只要黄有容没有脱离掌控、顾全没有背叛大人,那么南直隶的局势就不会出现变数。” 赵俊臣的神色却没有任何的轻松,说道:“还是小心为妙,这次南直隶的事情固然是以黄有容为主,黄有容也暂时同意了合作……但陛下也下了旨意,安排南京吏部尚书王保仁协助黄有容,这个人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他即将要返京担任太子太师的职位,我并不认为他会选在这个时候与我为难,但世事无绝对,多谨慎一点总没错。” 听到赵俊臣的提醒,李传文同样是面色严肃,再次点头道:“老夫明白了,到时候一定会谨慎办事。” 赵俊臣轻轻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就静候佳讯了。” * 就在赵俊臣暗中谋划南直隶的同时,太子朱和堉也回到了自己的东宫。 迈步进入东宫大门的时候,太子朱和堉的面色有些复杂,既有些严肃,也有些愧怯。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面对赵山才。 这段时间以来,赵山才拖着病体、忍着疼痛、先后耗费了无数的心力、经过了大量的谋划与布局,总算是一点一点的挽回了太子朱和堉在庙堂里的劣势,形势也逐步开始好转了,但因为今天的一时冲动,太子朱和堉却是将赵山才幸苦营造的大好局势全部丧尽。 尤其是想到赵山才的身体状况明明已是这般不堪,自己却是浪费了大好局面,让赵山才还要重头再来,今后恐怕需要耗费更多的心力,一向都是无所畏惧的太子朱和堉,竟是有些怯于见到赵山才了。 可惜,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太子朱和堉刚刚迈入东宫大门,就见一位东宫下人快步走到身前,禀报道:“太子殿下,赵山才赵先生已经在二书房等候你多时了,您是不是现在就见他?” 太子朱和堉犹豫了片刻后,叹息道:“赵先生身体不好,自然不能让他久候,我现在就去见他。” 说完,太子朱和堉就向着书房方向走去,迈步前行之际,太子朱和堉轻声问道:“赵先生今天身体如何?可有好一些?” 那下人垂首低声禀报道:“今天殿下您离开东宫之后没多久,赵先生就醒了过来……和前两天一样,还是痛醒的。依小人看来,赵先生的腹痛已经是愈演愈烈了,今天从卯时到午时,赵先生已经前后出现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