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山西的逃荒灾民会影响到周围州府的安稳,但山西官府拦截了逃荒灾民之后,就已是根据灾民们的籍贯把他们遣返回乡了,太原城外那处营地里的灾民只是还没有来得及遣返而已!当然,确实是有一部分灾民被送到了陕甘,但那些灾民本身就是出自于陕甘,将他们送返陕甘也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这里面的事情绝对是正大光明,还望钦差大人明察!” 赵俊臣冷笑道:“是吗?” 然后,赵俊臣转头向身边一位锦衣卫问道:“鲍大人可来了?” 那位锦衣卫点头道:“已经来了,如今正在更换衣装,他还带来了两位人证。” 赵俊臣吩咐道:“让鲍大人带着证人进来,与李巡抚对峙!” 随着赵俊臣的吩咐,换上官服的鲍文杰很快就领着两名人证进入了巡抚衙门大堂。 这两名人证一个是灾民模样的年轻人,显然是出自于城外的灾民营地,另一个则是看守灾民营地的官差。 进入大堂之后,鲍文杰先是向赵俊臣行礼致意,然后又狠狠瞪了李勋一眼,接着则是向两名人证说道:“如今钦差大人在此,就如同陛下亲临,把你们向我说过的事情尽数向钦差大人禀报一遍!” 听到鲍文杰的命令之后,两名人证皆是态度恭顺的跪在赵俊臣面前。 那名官差不敢看旁边的山西巡抚李勋,只是垂首说道:“钦差大人,据小人所知,各地州府拦截抓捕了逃荒的灾民之后,并没有遣返原籍,甚至巡抚大人他根本不关心灾民们的籍贯,只是当营地里的灾民人数达到三千之后,就会派人全部送到陕甘,那里有专门的军队接收,如今已经是陆续送过十次,送到陕甘的灾民已经超过了三万人之多,而小人就负责过两次!” 那名灾民人证则是哀声哭诉着说道:“钦差大人,您要为小民做主啊!小民乃是太原府的襄乡人士,距离太原府城不过是二十里地,逃荒之后就被官府抓捕到了城外营地,官府说要把小民遣返原籍,但小人的家乡明明就在不远处,然而官府的差爷就是不让小民离开营地,也不让村中耆老前来领人,甚至还打伤了小民的老母亲……” 听到两名人证的说法之后,李勋不由是身体微微一晃,面色无比苍白。 他发现自己已是辨无可辩。 而赵俊臣盯着李勋的目光则是愈加阴冷,缓缓说道:“李巡抚,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本官昨天已经是连夜审讯了你的幕僚兼族弟李谦,他已经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想要狡辩吗?” 李勋又是身体一晃,表情隐隐有些绝望,但嘴唇紧紧抿着,似乎是打定主意不说真话了。 赵俊臣又是冷笑,说道:“李巡抚,本钦差顾念你是朝廷老臣、封疆大吏,所以就一直是以礼相待,审讯之际也仅仅是找证据、讲事实,但本钦差的耐心有限,你若是依旧想要狡辩,又或者是闭口不言,本钦差说不得就要用刑拷问了!” 李勋面色大变,急声说道:“老夫乃是朝廷二品大员、封疆大吏,刑不上大夫,你就算是钦差也没有资格对老夫用刑!” 赵俊臣则是声音平缓,说道:“本钦差确实是没有资格对你用刑,所以李巡抚放心好了,对你用了刑具之后,本钦差一定会亲自上折子向陛下请罪的。” 李勋惊骇的看着赵俊臣,没想到赵俊臣的态度是这般的决绝。 赵俊臣见李勋依旧是没有说话,却是向身边一名锦衣卫轻轻点头,吩咐道:“既然李巡抚依旧是不打算说实话,那就用刑吧。” 那名锦衣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竹签,向赵俊臣躬身解释道:“钦差大人,事前没有准备,卑职只找到了一些竹签,所以只能用插针之刑了。” 赵俊臣问道:“何为插针之刑?” 锦衣卫表情平静的介绍道:“就是把这些竹签一根一根的插进李巡抚的指甲里,然后让他扒地上的硬土,正所谓十指连心,这种刑罚绝对会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赵俊臣点头叹道:“这个刑法倒是不错,并不会伤及李巡抚的性命。” 锦衣卫却是摇头道:“并非如此,也有很多人用刑之后活活痛死的。” 赵俊臣与锦衣卫的这番对话,却是轻易的摧毁了李勋的心理防线。 李勋愣愣的看着锦衣卫手里的竹签,脸上的恐慌之意越来越重。 然后,李勋跌坐在地方,面带绝望的说道:“别用刑……我、我说!” * 闲杂人等尽数离开之后,李勋终于是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西北诸省局势诡异的真相、以及西北官场几位督抚们的真实计划。 “今年以来,山西与陕甘的边防局势日益严峻,时不时就会有蒙古部落南下侵犯,这些蒙古鞑子一个个皆是壮若疯狂、不惧伤亡,就好似穷途末路的虎狼,山西与陕甘各大军镇虽然是尽数击退了这些蒙古部落的侵犯,前后杀敌千余,但将士们反倒是渐渐地心生恐慌,压力也越来越大……” “又到了一个多月之前,新任的三边总督王铮大人巡视边防、路经固原之际,却是突然遇到了一支蒙古游骑的攻击,虽然固原卫的将领击退了这支蒙古游骑,并且还抓到了这支蒙古游骑的首领,但王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