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钦差大人,这件事情全都是由我而起,与同袍们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提议!是我带头!您若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吧!” 听到李贺的回答之后,赵俊臣却是面现冷笑,说道:“冲闯帅帐、拔刀相向、以下犯上、冒犯主帅……这般严重的罪责,你不过是区区一个总旗官,承担得起吗?” 说完,赵俊臣转头向周勃问道:“周大人,依照军规军法,这般罪行理应是如何惩处?” 周勃看了李贺一眼,却是面现不忍之色,说道:“冲闯帅帐的罪行,至少也要惩处以二十军棍……若是再考虑到他们有过拔刀相向的行为,更还要罪加一等,轻则五十军棍,重则就是斩立决了!” 赵俊臣轻轻点头,再次把目光转向李贺,眼神之中满是严厉与压迫,缓缓说道:“五十军棍、斩立决……依本钦差来看,这两项责罚其实相差不多,一旦是五十军棍罚下去,受罚之人就算不死也要终生残废,还不如斩立决来得痛快!你叫李贺是吧?你当真要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李贺重重点头,大声说道:“只要钦差大人您能够赦免这些同僚的罪行,卑职一个人死不足惜!” 说话之际,李贺的表情间满是毅然决然,语气里全是义气当先,一副甘愿为了同袍们而英勇就义模样。 见到李贺的这般表态之后,戚斌新军的众位武官们皆是满脸的震惊与感动,谁也没想到李贺竟然会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甚至是不惜一死来为众人赦免罪行。 戚斌组建新军的时候,兵源大都是来自于义乌的矿工,完全没有招募陕甘三边的亡命徒与兵油子,就是为了防止这支新军沾染上边军的种种恶习,帅帐内的这些底层武官也大都是戚斌近段时间所提拔的,前不久还只是矿工的身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大都较为年轻,性格也保持着淳朴与谦卑。 他们也明白这次莽撞冲闯帅帐究竟是多么严重的罪行,只是连续经历了戚斌战死与高层武官被羁押的事情之后,戚斌新军连续遭到重创,眼看就要分崩离析,这些人皆是有些热血上头,被人稍一挑拨就干出了冲闯帅帐的蠢事。 然而,在帅帐外被侍卫们团团围住之后,绝大部分人的冲动劲头逐渐冷却,就已是有些后悔了,随后又被侍卫们夺去兵刃押入帅帐,见到了威望日渐高涨的赵俊臣,绝大多数人更是心中胆寒,连话都不敢说了,还需要李贺来代替众人表态,最终也正是李贺的据理力争挽救了戚斌新军。 如今,赵俊臣突然要追究他们冲闯帅帐的罪行,语气表情又是这般严重,更是让这些戚斌新军的底层武官们感到了无比惶恐,只觉得自己这次完蛋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李贺突然间挺身而出,表示要代替众人承受所有责罚,甚至是不惜一死! 这般情况下,帅帐内这些性格淳朴的新军武官们究竟会多么感动,又会多么钦佩李贺的义薄云天,也就可想而知了。 于是,李贺在这些新军武官心中的声望,也就瞬间到达了顶峰,甚至还要更高于戚斌在世的时候。 感动与钦佩之余,这些新军武官们也再次热血上头,终于有了说话的勇气,纷纷是为了王贺向赵俊臣求情。 “钦差大人,这次冲闯帅帐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绝不只是李贺兄弟一人的带头!” “若要责罚就责罚我们所有人吧,我们所有人一同分担,千万不要杀掉李贺兄弟啊!” “钦差大人,李贺兄弟的所作所为,全是一心为了新军考虑,您可不能害了他啊!” “钦差大人……” 听到众位武官的求情,赵俊臣的表情反倒是更加严肃,冷声道:“你们难道以为军法是儿戏不成?罪行又岂有共同分担的道理?若是这事是由李贺一人承担,那就是李贺一个人斩立决或者重罚五十军棍!若是由你们所有人共同分担,那就是所有人皆是斩立决或者重罚五十军棍!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冲闯帅帐的罪行究竟是由李贺一个人承担?还是由你们所有人一同承担!” 随着赵俊臣的话声落下,刚才还群情激动的底层武官们纷纷噤声。 原以为罪不罚众,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是所有人同罪。 接着,一些人不敢再多说什么,另一些人则是面现决然之态,似乎是打算要与李贺同生共死。 就在这个时候,李贺再次开口,大声道:“钦差大人,冲闯军营之事确实是由卑职一人引起,也是卑职一人领头,众位同袍们的表态只是为了军中义气罢了,确实是与他们无关!此事自然是由李贺一人承担!” 说完,李贺转头向众位武官劝道:“众位同袍,众位兄弟,戚斌将军战死了,众位高层将领也得罪了上峰,如今正是我军风雨飘摇之际,若是你们也要受罚而死,咱们这支军队就要完了……所以,都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由我一人承担就好!若是我一人之死就能换得咱们这支军队的延续,那么我死又何惜?” 看着李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听着李贺这般感人至深的表态,众位军官终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所有人都红了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赵俊臣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