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也就相当于落在了南京镇守太监席成的手中,而这位席太监则是全力支持七皇子朱和坚的,到时候必然会迅速杀人灭口、消除一切人证物证,而宋承仁与周尚景的种种布置也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闻言之后,徐盛英也大致猜出了宋承仁的顾虑,他稍稍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道:“近几天时间以来,南京全城戒严,城内武官们皆是非常幸苦,所以今天晚上我会设宴慰劳他们,到时候杯筹交错、把酒言欢,大家都不在自己的防区,也皆是有些醉意,自然也就反应不及时了。”
宋承仁拱手致谢,又说道:“最后,根据老夫推测,南京城内今晚将会格外热闹,驻守南京的那几队锦衣卫也将会格外活跃,所以老夫希望,待徐守备出手控制局势之际,要特别留意锦衣卫的动向,在锦衣卫们行动之际尽量提供更多支援,这种事情不会让徐守备犯难吧?”
徐盛英再次深深打量了宋承仁一眼,冷笑道:“宋老前辈好算计,说是让我南京守军尽量支援锦衣卫的今晚行动,但实际上就是想让本将派出兵马伴行于锦衣卫附近,监视与限制锦衣卫们的活动,让锦衣卫们做事之际束手束脚、不敢肆无忌惮……”
拆穿了宋承仁的小心思之后,徐盛英却又再次点头:“行吧,这种事情明面上毕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我就答应宋老前辈了!”
顿了顿后,徐盛英主动问道:“宋老前辈是否还有更多要求?”
宋承仁已经达成了自己拜访南京守备府的全部目标,当即摇头道:“徐守备愿意在这三件事情上出力相助,就已经让老夫喜出望外了,自然是不敢再得寸进尺!”
徐盛英紧紧盯着宋承仁,缓缓道:“这三件事情,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本将终究是担了责任,足以偿还宋家的往年人情也绰绰有余了……所以,自今晚之后,就是你宋家欠我徐家人情了!”
宋承仁微笑起身,拱手道:“是的,从今晚之后,就是我宋家欠了徐家的人情,待今后徐家有事需要宋家出力相助,宋家在能力范围之内绝对是鼎力支援!”
对于宋承仁而言,欠下徐家人情这种事情并不可怕,反而是一件好事。
欠下人情、偿还人情、再欠下人情、再偿还人情,所谓人情往来,其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就在不断的人情往来之间,徐、宋两家的关系也会越来越坚固,两大家族的利益绑定也会越来越深。
宋家固然是明朝境内最顶尖的豪族世家,但徐家却要更胜一筹不止,这种人情往来,对宋家而言自然是利大于弊!
宋承仁今晚还有更多事情需要忙碌,所以他敲定了这些事情之后,也就不再耽搁,立刻就告辞了徐盛英、离开了南京守备府。
在南京守备府外,宋家嫡孙宋继诚已经等候多时,见到宋承仁离开了南京守备府之后,就迅速迎了上来,低声问道:“祖父,您是否已经说服了徐守备协助咱们?”
宋承仁点头道:“当然!虽然徐家乃是勋贵与武将,而咱们则是代表着缙绅与文臣,但毕竟是同朝为臣,在许多事情上还是利益一致的,只需要让他联想到一个狠毒偏激之辈继承大位之后的情景,他在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上就很好说话了!毕竟,这一次主要还是咱们宋家在前面冲锋陷阵,他就算是暗中动些手脚也不容易被留意到。”
宋继诚稍稍迟疑之后,又问道:“但……孙儿思来想去,还是担心这位徐守备两边下注!若是他现在答应了协助咱们,转头又把咱们的计划泄露给了七皇子或者席太监,那又该如何?”
宋承仁嘿嘿一笑,瞥眼看着宋继诚指点道:“徐盛英当然是会两边下注,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怀疑,但他绝对不愿意涉足局中太深,所以就像是他不愿意毫无保留的支持咱们一样,他也绝对不会毫无保留的支持那位七皇子殿下,我向他透漏的计划细节原本就不多,他又不愿意表明自己知晓太多内幕,可以透漏给七皇子的消息也就更少了!
所以,他最多也就是隐晦告知七皇子,说咱们这边有所异动,但咱们这些天来动作频频,这点情报根本影响不了任何事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交代下去,今晚提前动手,动手时间不再是戌时三刻,而是戌时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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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宋承仁完全猜准了徐盛英的反应。
待宋承仁离开之后没多久,徐盛英稍稍沉吟片刻,就决定两边下注,派人前往南京镇守太监府,向镇守太监席成通报消息。
大约一刻钟时间之后,徐盛英的信使已经来到了南京镇守太监府,也很快就得到了席成的召见询问。
“启禀席镇守,我家守备大人察觉到了一些可疑迹象,所以安排小人赶来向您通报!自今天下午开始,宋家之人就频频异动,似乎要有大动作,而宋家家主宋承仁不久前还亲自秘密拜访了守备府,希望我家守备大人可以调动南京驻军支持于他,但已经遭到了我家守备大人的断然拒绝!
但与此同时,那宋承仁还暗示,说是南京守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