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瑟没想到王春花的想法和她一致,又说:“与其惹得村民怀疑,还不如一开始就和大家说清楚,让他们早点防范。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源于对事物未知的认知。”
王爱国沉重地点点头,认可了两人的说法。
主要是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村里人都知道李寡妇死了,虽然那张所谓的遗书上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自我了结,但是又是公安又是加强巡逻,慢慢地,村民就会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与其让村民想得更复杂,还不如直接说。
做了决定后,王爱国去了老支书家,至于他怎么说服老支书的,程锦瑟就不知道了。
她只知道,当天下午,全体村民在大队部前的广场上开会,会上王爱国着重强调了人身安全的问题,对李寡妇的死一嘴带过。
不是他心狠,没有人情味,只是这个时候说的越多,越容易出错。
最后王爱国强调,“秋收完了大家也不能松懈,马上要入冬了,该准备的都要准备起来,上山捡柴火要结伴,不要落单!”
程锦瑟看着村民们带着惶恐又带着坚定的脸庞,她心里有些酸涩,这才是真实的人,活生生的人。
不强大,有害怕,但也敢于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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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健和孙慕雨搬到了猪圈旁的小草棚里。
这处草棚是之前为了照顾快要生崽的老母猪猪而搭建的。
后来村里的条件好了,在小草棚旁建了土胚房,这间小草棚就成了杂物房,放了些杂物与工具。
孙慕雨看到这个猪圈一样的居住环境脸都黑了。
陆子健更不用说,那张本来还算斯文的脸直接没法看了,他对陪着他们过来的廖大伟说:“廖知青,你看看,这个地方能住人吗?”
廖大伟非常耿直,“是有些破旧,但...不至于住不了人!”
陆子健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陆大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哪里住过这样破的房子。
但是廖大伟家庭情况一般,虽然他家的房子没有这么破,但是他在父亲的老家见过比眼前的草棚还破的房子。
廖大伟帮忙从板车上将他们的东西搬下来,拍拍自己的衣服,“东西我给你放到这里了,我回知青点了,今天轮到我挑水,你们自己整理一下吧!”
廖大伟走后,孙慕雨实在受不了猪圈的味道,在旁边跟怀孕似的干呕起来。
陆子健看了她一会,幽幽地说:“这个味道难道会比大粪的味道更令你不能接受吗?”
孙慕雨脸色一僵,鼻息间好像又闻到了人类排泄物的味道,她干呕得更厉害了。
陆子健没有再管她,木着一张脸去收拾草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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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年回到部队后,直接去了领导办公室。
政委看到他就头疼,“陆华年,你是有什么毛病?都受伤了,不好好休养,乱跑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不对啊,你不是去找你对象去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他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怎么,被嫌弃了?”
陆华年心累。
别人的领导个个威严正经,怎么他的领导们都以调侃他为乐呢。
“报告,这是我的结婚申请报告,请领导辛苦一下,加个急!”陆华年敬完礼,从口袋里将结婚申请报告放到了领导的桌子上。
领导一愣,拿起结婚申请报告迅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放在了桌子上,一脸复杂地看着陆华年。
眼前这毛头小子般着急的人还是那有着活阎王之称的陆华年吗?
好家伙,随身携带结婚申请报告的,除了他,整个军区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辛苦不辛苦倒是其次,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骗的人家姑娘答应嫁给你了?”
陆华年嘴角直抽抽,虽然过程不能言说,但是和骗却没有一点关系。
他挺直腰背,大言不惭,“报告,是我的魅力征服了对方,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
领导不给面子地笑了,是那种笑到肚子疼,直不起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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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后,廖大伟一边帮着收拾一边说:“陆知青夫妻搬走后,后面总共空出两间房子,有想住单间的,可以直接去找大队长。”
大家相互看了看,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一个选择去后院的。
林雪华倒是想去,但是她没钱。
她眼珠一转,对着廖大伟说:“廖知青,你这知青点的负责人怎么不去住单间啊?”
林雪华探究地看向廖大伟,知青点里每个人家里什么情况,她都打听清楚了,但就是廖大伟家里的情况她不是很清楚。
看廖大伟平时的一些处事风格,也像是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