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晚的情况,他们顶多在里头待半年,可能半年都不到。”
“:也就是说,半年后,那个人又能继续逍遥法外,又会有新的受害人出现。”
“:我觉得顾知也做得不对的地方是他不应该用以暴制暴这个方式,但是他这个做法确实又在无形中帮了别人。”
零陆觉得她似乎被一层浑浊的东西裹住了。
“:陆陆,你觉得顾知也不对是因为你所受的教育,可能简外公从小大到大一直教你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但是这种人,他如果没受到致命的伤害他是不会去反思他自己的所作所为的。”
“:他能够背几起案子,就说明他的家人在他的这些行为上是纵容的。”
林蔚用无法掩饰的愤慨回答道。
“:那你怎么能够确定他受到致命的伤害之后一定会进行反思?”
“:万一他因为失去了男性主要特征之后内心变得更加扭曲更加变态了呢?”
“:那顾知也是什么?是帮人的人还是害人的人?”
零陆这个问题一针见血,林蔚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顾知也他又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吗?他有在以暴制暴的行为中不小心失手杀人吗?”
“:又或者这个人当场没有死在他手上但是由于他的暴力行为对那个人的身心造成了一系列伤害而间接导致别人死亡呢?”
零陆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嘴唇哆嗦着。
“:陆陆。”林蔚怔怔地喊了声。
“:算了,不说他了,苗苗到底是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她才三岁多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零陆话题一转,脸上的愁绪并未散去反而更盛了,惶惑不安、痛苦和焦虑一齐压在她的心上,压得她身心俱疲。
“:她,她,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林蔚窘态毕露。
“:就是,她,哎呀,我这么跟你说吧。”林蔚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前两天,我上完课回家,我妈正在厨房弄饭,我上去喊苗苗下来吃饭,发现她抱着娃娃,在蹭。”
“:蹭?”零陆用不解的目光盯着林蔚。
“:嗯,满头大汗,面色潮红,就像是,是,高,高,高了一样。”林蔚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几个字都快听不见了。
“:我妈正好来喊我们吃饭,看到苗苗这个样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不停地骂她畜生。”
“:苗苗被吓坏了,哭了很久。”林蔚讲完后难堪地抓了抓脸。
“:我记得我在哪里看到过。小孩子在三岁到六岁的时候是会对这方面感到好奇。”
“:她们还会用手去摸,实际上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过了六岁就好了。”零陆淡定又恍然地说道。
“:你说的和我在网络上查到的资料是一样的。”林蔚提着的心整个放了下来,讲话的语气都松快了不少。
“:来都来了,明天去医院做个全方面的检查再看一下心理医生就能彻底放心了。”
零陆温声安慰着林蔚,而她此刻的内心却像是盘丝洞里头的蜘蛛网一般,杂乱不堪。
她刚回到房间,顾知也的落地消息就发来了。
【老婆,我到了。】
零陆假装兴致勃勃地在聊天框中打了大一堆问题。“那边天气怎么样?东西好不好吃?美女多不多……”
顾知也表情肃然地看着零陆回复的那句【好的。】期待着后面会有别的话。
他的手指放在腿上轻点着,等了近五分钟,又再度发了条消息过去。
【今天剩余的时间不用外出,可以开着视频陪你睡觉。】
零陆站在落地窗前,茫然地盯着草坪上多出来的那座小屋。那是顾知也特地为她建造的花房,里头专门摆放她喜欢但是咕噜不能接触的鲜花。
她的神色充满了挣扎。
【不用了,我今晚和苗苗她们睡。】
李叔刚拖完地,正打算坐下来喝杯茶,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接到了顾知也的电话。
“:先生。”
“:太太今天去了什么地方?”顾知也的双眸如同猎鹰般犀利。
“:住在太太公寓的那位朋友想不开要跳楼,中午的时候我送太太过去了一趟。太太一直在公寓待到三点半然后就回来了。”
李叔如实相告。
顾知也又给保镖去了个电话。“徐央央单身派对那晚,包厢内有哪些人?”
保镖一下摸不着头脑,他记得他和顾知也讲了处理结果啊,是漏了什么吗?他心里有问题,嘴上可不敢有。
“:除了我们几个之外还有徐家女儿、太太喝醉的那位朋友。”
顾知也挂了电话,露出一抹了然于心的表情。
零陆忐忑、出神地盯着顾知也的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