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狭小的房间里,火光在壁炉中跳跃,将那橘黄色的光晕洒满整个房间。
伴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响起,两道幽暗深邃的影子拖得老长,映射在满是灰褐色血斑的墙壁上。
干瘪的手臂举起,托着满是皱纹与裂痕的手掌,轻轻抚向了桌面,将那尘封的日记打开。
那是一本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日记,血红的封皮上篆刻着晦涩古老的文字,正中央处,一颗人类的头颅含住扣带。
打开日记,里面的纸张早已泛黄,边角磨损严重,唯有上面的内容,依旧清晰如新。
猩红的文字,经历了长久岁月的洗礼,记载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一场尚未结束的幻梦,在时间长河中沉寂。
桌前,身披血色氅衣的少女托着双腮,银月般的亮眸中充满了好奇,她微微歪头,看着面前的老人,小心将茶水往前推,静静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巧巧……”
茶水倒映着飘忽的火光,骤然又被黑暗所吞噬。
沙哑沧桑的声音,像是从无尽深渊中传来的回响,带着一丝丝冷清,开始了过去的故事。
“今天,我们来讲一个关于吃的故事。”
说着,老者的手掌拂过了纸页,一条沾满了血迹的绸缎被他从中抽离,将那绸缎,轻轻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上,古怪而低沉的笑声顿时回荡在整个房间。
“人就是这样,内心总是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欲望,舍弃作为人的牢笼,去施行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你会怎样去做……”
……
阳锦县,平河河畔。
夏日的烈阳火辣辣,像是一盆热水浇在头顶。
永不停歇的蝉鸣一直回荡在耳边,走在外面,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人心生烦躁,忍不住的心底冒出怨念。
这贼老天,真是一点不留情!
王林海长呼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裹在火炉里,浑身黏糊糊的难受的想死。他抬眼看向远处,眉头顿时皱作一团。
远处汇聚了一群人,就在河岸处,纷纷攘攘地议论个不停。
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说,这里发生命案了。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趴在岸边。路过的人偶然发现,好奇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已经遇害。
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已经是发现的第三个受害人。
警察拉起警戒线,将周围围观的群众驱离。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年轻的刑警韩松,不断地劝说着周围的群众,心里郁闷的同时,也有些无奈。
爱看热闹是人的本性,可有些热闹不是说看就看的。
王林海轻咳了一声,伸手招呼着韩松。
“林海!”
韩松紧皱的眉头稍作舒展,一路小跑了过来。
他跟王林海,是大学同学,不光如此,两人还是同一个宿舍的上下铺。
毕业之后,韩松进了警局,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而王林海,则是放弃了这个机会,回到了家里办起了私人侦探社。当然,这跟他父亲的过往有着莫大的关系。
王林海深深吸了一口烟,随后给韩松递了一根。
“又死了一个?”
韩松眉头一挑,左右看了看。“什么叫又死了一个,别胡说!”
王林海嗤笑一声,抹了一把脸,将那汗珠甩去。
“月初的时候,南城区中学附近有学生捡到一个沾血的钱包,警方搜查之后,在三百米外的林子里发现了第一个受害者,受害者是一个中年男性,未婚未育,在附近化肥厂上班,经过勘验发现,受害者的舌头被绞断。
十天前,在新开发区的一处工地上,发现了第二个受害者。受害者为五十七岁男性,工地工人,据报案人所说,清晨来上工的时候发现的受害人,受害人被开膛破肚,直接挂在吊钩上,经过勘验发现,受害者的脾脏被凶手摘除……”
“嘘!”韩松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林海,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林海摇了摇头,并没有继续多说什么,他探头看了眼已经被收敛的尸身,将烟屁股掐灭。
“今晚到我家来吃饭。”
夜幕逐渐降临,燥热的空气也渐渐浮现了一丝凉爽,轻风拂过,伴随着虫鸣蛙叫,夏日的热闹在夜晚依然不停歇。
王林海的家里,他早已准备好了菜肴。抬头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分,差不多了。
起身去拿杯子的功夫,门口便有了动静,韩松径直推门而入。
“来啦!”
换了一身休闲便装的韩松,看起来十分的年轻,与那些仍在校园里学习的学生没有什么两样。走在外面,被人当做学生也毫不意外。
看着忙碌的王林海,韩松的脸上满是无奈。
啪叽一声,他将公文包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