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用的软鞋,开始做最基础的拉伸准备。
少女的身姿高挑而纤细,体态因为常年练舞而带着种难以言喻的窈窕优美。包裹在浅灰色长袜里的双腿修长笔直,不盈一握的腰际垂着层薄薄的轻纱,旋转起跳间如同一团没有重量的云雾般簇拥在她周围。舒展的手臂与肩颈线条柔美,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天鹅张开双翅的优雅。
也许是因为腿伤初愈不久的缘故,贝尔纳黛特在尝试着做一些比较有难度的跳旋动作的时候,似乎显得没有以前那么信心十足,时常会停下来试探腿部受伤过的地方会不会产生异样的钝痛感。
阳光穿过树影照进舞蹈房内,映出一室斑驳,少女沐浴在光影中的侧脸白净细腻,清美沉静。
看到她忽然停止跳舞,转而略垂着头盯着墙角,只一遍遍活动着之前受伤最严重的那条腿,彼得原本因为见到对方而平静不少的心情一下子又紧绷起来。
是不是她受伤的地方又在疼了?
这会像医生说的最坏情况那样,严重影响到她以后跳舞吗?
当初观看贝尔纳黛特比赛的麦考伊夫人还曾赞赏她,只要持之以恒,她将来一定能成为舞团最年轻的独舞演员,可是后来……
熟悉的内疚感再次涌上来,彼得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还没决定要不要在这时候去敲窗户,却意外地听到了对方叫自己名字的声音。
“彼得?”贝尔纳黛特站在刚打开的窗前,仰头看着蹲在树上的少年,脸上并没有多明显的惊讶,似乎已经对他这样反人类的出现方式已经适应得非常习惯,“你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呃,就刚才。”彼得回答,“你刚进来的时候。”
“刚进来?”她侧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冰绿色的眸子被晨曦映照得如水晶般清澈透亮,“所以你在那儿蹲了快四十分钟?”
有这么久吗?
彼得张了张嘴,看起来也有些惊讶:“我想……也许是吧。”
“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她又问。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对方停顿住,棕色眼睛眨了眨,短时间内没能给出一个得体的回答。
因为,确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原因。
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他刚才感觉心情有些烦闷,一向灵活的思维对着那些熟悉无比的工图和书本都提不起任何兴奋感,只想本能找点能让他觉得安慰和平静下来的存在。
比如……
他不自觉地望着面前的少女,她眼里那片闪烁在阳光中的翠色大海让他莫名感觉有些心悸,刚松快下来的神经顿时又陷入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僵硬中。
“先进来吧。”贝尔纳黛特退开窗边,同时提醒,“不过起来的时候最好慢一点。”
这是一个对正常人在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蹲着不动以后的友善提醒,但从彼得那轻盈利落的动作来看,她的担心显然很多余。
“吃过早餐了吗?”她问。
“算是吧。”
看着对方询问的目光,彼得又解释:“房间里有昨晚剩下的半块披萨。”
那就是没吃过了。
贝尔纳黛特了然地点点头,脱下脚上的软底鞋:“华夫饼还是三明治?”
“三明治。”他回答,视线落在对方匀称细长的双腿上,语气有些担忧地问,“你的伤,我是说……刚刚是因为感觉不舒服,所以停下来不跳了吗?要不要一会儿去医院看一下?”
“没事。”她边说边顺手解开头顶的发绳,满头漆黑发丝立刻垂散而下,“我刚才只是在走神,想一些关于霍金斯国家实验室和那个怎么找都没什么头绪的环形研究所的事。”
听到这个回答后,彼得顿时松了口气,安慰道:“别太担心,至少这两天我在城市巡逻的时候都暂时没再碰到那些怪物了。”
她点点头,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加热冲泡了两杯麦片,趁着吐司还在面包机里烤的时间,又开始制作煎蛋和培根,顺便问:“所以你今天起这么早,也是因为附近有事发生了,对吗?”
“中心广场那边,一起银行抢劫案。”彼得喝着手里的燕麦牛奶,伸手揉了揉额角,语气中略微透漏出一丝疲惫。
贝尔纳黛特回头看着他:“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呃……快四点?”
“那什么时候起的?”
“这个,应该是六点左右吧……”他满脸乖巧地端着牛奶杯,棕眼睛无辜如小鹿般湿漉纯真。
这个回答比贝尔纳黛特想的还夸张。
“那就是说你基本没睡。”她愣了愣,很快意识到另一个问题,“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感谢被蜘蛛毒.液改造过的强悍到非人的身体素质,否则他现在早该躺进ICU里命悬一线了。
彼得抿住嘴唇摇了摇头,脸色不太好:“这很难。我是说,我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感知到那些多余的动静。”
“所以你其实每晚都很难睡着?”她边说边将烤好的吐司装进盘子里,用小刀将其中两片的面包.皮边缘切掉再抹上酱汁,放入刚煎好的鸡蛋。
这是彼得的习惯,他从小就讨厌吃三明治的面包.皮,煎蛋也只爱吃八分熟,过生或者全熟都能让吃得他直皱眉头。因此本杰明做的懒人三明治一直是彼得食谱里的黑名单之一。
“差不多吧。”他叹口气。
将做好的三明治切好端给对方,贝尔纳黛特仔细看了看他,发现尽管彼得脸上没有什么长时间休息不好而造成的明显憔悴感,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状态里的低落。
思考片刻后,她试着提议:“要试试用影子吗?”
彼得茫然地抬起头,嘴里还咬着一块煎蛋和番茄片,含糊不清地跟着重复:“影子?”
贝尔纳黛特点点头,指尖点在光滑明亮的桌面上,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