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很快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造型奇特,类似纽扣电池一样的东西,然后朝她的脖颈伸出手。
贝尔纳黛特下意识想要躲开,却被他一抬手就强行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反应速度,毫无疑问她都比不过眼前这位PIB特工,只能任由他将手里的东西插进项圈里的锁槽里。
一声脆响后,项圈自动从她脖颈上脱落下来。理查德看着她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说着,他还将腰间的军用手电递给她:“我想你会需要这个的。”
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贝尔纳黛特茫然地看着他,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几句话很难解释清楚。也许有天当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一起坐下来聊天时,我能详细告诉你。”理查德叹口气,然后弯下腰,暖棕色的眼睛与她平视着,“但不管这么样,请相信我和玛丽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现在,你该走了,你的家人就在外面。”
“家人……?”
“泰德。”他说,“泰德·莫洛尼。”
这个名字一下子将贝尔纳黛特的思绪拉回到十五年后。
泰德·莫洛尼。
彼得看着手里的匿名信,回想起贝尔纳黛特曾说过,她第一次见到泰德的时候,对方就明确告诉过她,当她找到暗核时,他们会再见面。
可是她现在消失了,那是不是说明,泰德知道她去了哪里?
这么想着,他再次将那封手写信抽出来看了一遍。
信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些日常的问候。只是那种写信的口吻有些隐约的不对劲,似乎……太过亲切了一些。
明明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彼此之间完全是陌生人。可泰德在信件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态度,仿佛彼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似的,充满着亲近长辈才会有的关心与温暖。
最重要的是,这封信里提及了彼得的父母。虽然只是短短一句“你的平安健康就是玛丽与理查德最大的心愿”,但彼得基本能由此推断出,泰德应该和自己的父母认识。
这就很诡异了。
彼得从来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可泰德居然认识他们。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先好奇自己父母的过往,还是该先好奇泰德究竟经历过些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告诉贝尔纳黛特有关暗核的事,并一直引导她去寻找的人是他,以匿名信的方式将密码线索送来的人也是他。如果彼得想要彻底弄清楚一切真相,那么他就必须先找到泰德·莫洛尼。
并且他有预感,也许这些事还和自己的父母有着很深的关系。
还在他沉默思考时,面前的自编电脑程序已经结束运算。随之跳出的一长串数字刚好将桌面壁纸上,那个穿着白色芭蕾长纱裙,头上戴着如雾气般半透明的洁白头纱与花冠,迎光而立于舞台中央的纤细少女遮住。
他习惯性地调整一下弹窗停留的位置,将桌面上的少女剪影完整保留出来,然后很快对照着字母表,将那串希尔密码破译为可读文字。
“G,O,B,A,C,K……”
彼得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写下来,所有的数字最终变为一句话:“回家去,在树下。”
他茫然地盯着这句话足足半分钟才回过神,同时意识到这里的家应该是指他原来的那个家。
顾不得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彼得很快脱掉外套,拿过一旁的面罩戴好,背上背包,推开窗户纵身跳进雨夜漆黑中。
临走前,他注意到对面的瑞恩家仍然处于没有开灯的状态,看起来玛德琳还没有回来。
越靠近法拉盛的可乐娜公园,周围的森林越密集。雾气弥漫在深黑一片的森林里,带来一种逼近冬天时才会有的湿冷寂静,雨水嘀嗒在树冠上,发出规律的沙沙声,时不时还会滴落在彼得的肩膀与手臂上,化开轻微的寒气。
纽约的冬天即将来临,来自东部海洋的潮湿气流会逐渐由冷雨凝结成无数白雪,纷纷扬扬地覆盖住整座城市,尤其是一月,几乎天天如此。也许他该想办法在战衣下弄点什么保暖措施。
虽然比起以前,彼得对于寒冷的耐受度已经提高许多,但光靠一件氨纶材质的轻薄战衣就熬过整个冬季可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拉住蛛丝荡落在满是落叶与黏滑青苔的屋顶,他手里捏着那张写有破译单词的字条,黑色的水笔字迹被雨滴融化得微微开始模糊。
摸出手电照向周围,彼得顿时感到一阵绝望和烦躁。这里的树木太多了,根本不知道这串密文到底说的是哪一棵。
“总不能要我把每一棵都挖开来看吧?”他忍不住抱怨着,忽然回想起本杰明曾告诉过他,这里唯一的一棵橡树是当初他父母结婚时一起亲手种下的。
也许密文里说的东西就藏在那棵橡树下。
想到这里,彼得立刻从仓库里找来工具,开始沿着橡树的根部朝下挖,终于在一片深厚潮湿的泥土之下找到了一个带锁的金属盒子。
借着手电的光芒,彼得看到盒子表面有一个银色的特殊标记,和他曾经许多次在家附近见过的那辆车上的标记一样。
盒子里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几份保存完好的厚实纸质文件资料,还有一支被装在玻璃瓶里的黄玫瑰干花标本,软木塞上刻着“12.24,生日快乐”。
这是彼得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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