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有进宫告诉您,就直接在国中全面推广了呢?”
脸上笑容尚未散去的赵王闻言一愣,下意识就点了点脑袋道。
楼昌也忧心忡忡地接着道:
“唉,君上,您是知道的,臣向来是个心中藏不了话的人,您看,之前地窝子以及新农具刚做出来时,国师片刻都没有停歇直接从大北城跑到宫中造出来告诉您这俩喜讯,并且劝告您要在国中快速推广这些利民好物。”
“可自从那次在宫宴之上,康平国师当众对我们讲了大一统王朝,而您当时因为酒醉头疼不得不离宴回内殿休息后,您有所不知,因为臣与国师的坐席紧挨着,当您离去后,臣瞧见国师的脸上压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显然是生您的气了。”
赵王听到此话,一双浓眉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楼昌的话还在继续:
“接下来过了不久,国师就直接开始自己靠着加盟食肆在国中推行了这给粮食增长和御寒的好方法与好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臣忧虑国事,想太多了,臣觉得国师此举似乎是在隐晦的表达对您不支持赵国变法的不满、对我们这些贵族臣子们表达不满,因为咱们遵循祖宗之法,不愿意在国中引起动荡,国师没有办法依靠着他那套大一统理论在我们赵国施展自己的政治包袱,故而康平国师就在心中对咱们恼了,现在才会绕开您,绕开臣这些官员们,直接用这般迂回的方式费力在国中推广他觉得有用的新东西了。”
“君上,臣知道您喜爱国师的才华,可是人都会变的。”
“长平之战时国师只是邯郸一个小小的商贾,位卑势微,他只能依靠您,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仅仅一年的时间,国师就从一个小商贾变成了现在燕、赵、魏、楚四国的国师!身份转变之大、天下诸国都十分罕见。”
“燕国的王孙是国师的弟子,魏国的信陵君是国师的好友,楚国的春申君来咱们邯郸时仅仅与国师相处几日就对国师赞不绝口,更何况国师的外孙还是那虎狼老秦王的曾孙!”
“君上,国师身后的势力现在变得这般复杂,臣每每在宫外听到庶民们对国师发自内心的推崇之语时,心中就惴惴不安的厉害,对于一个身后维系如此多势力的奇人,君上,臣认为国师怕是早晚都要投靠别的诸侯王,您不得不防啊!”
赵王刚听到“君上,国师对您心中生出不满”时,一双浓眉就紧紧皱了起来,再听到楼昌这接下来越来越低的语调,越来越凝重的语气,他的一双眉头皱的都快要打结了。
他垂在身侧的两只大手也不由自主地攥紧,摇头呵斥道:
“不可能!楼爱卿,你必然是想太多了!国师不是那样的人!”
楼昌见状遂用一种悲哀的语气,双眼凝视着赵王叹息道:
“唉,君上,您信赖臣、对臣宠幸有加,臣就是您放在宫外最忠诚的一条黄犬,最负责任的一双眼睛!”
“人都是会改变的,您是否也已经多日未曾见过国师了?”
“如果国师不是心中有了别的想法的话,他为何不在推广堆肥、追肥之法与火炕制作图时进宫提前告知您呢?告知您一声会消耗多少时间与精力呢?”
“以往国师府内做出新的美味了,国师总会派人给您将新食物送到宫中来让您品尝一番。”
“可臣最近在宫外却听闻,夏日时国师府中种植的胡人种子有的开花结果,还长出了很特别的果实,国师用这种胡人的果子前来招待入府的春申君、信陵君与马服君都没有给您送到宫中来?难道是因为国师府内的果子数量太少了,国师招待完这几个人后就没有了吗?”
赵王的双唇已经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线。
楼昌见状又幽幽地说道:
“君上,除此之外,臣还得到了可靠的情报,国师似乎暗中与秦人有密切的往来。”
“您与臣都清楚,国师的外孙乃是秦国逃跑公子嬴异人的儿子,这一年来,国师曾数次与秦国那边通信,国师府中也有许多秦人,虽说如今咱们秦国、赵国是议和状态,可是秦赵两国之间的矛盾积累的多深啊!”
“国师身为赵人不仅养着秦王曾孙,还和秦王室通信,依臣看来,国师这是已经暗中被秦人用好处给打通关系,蛊惑心神了。”
“他膝下只有一个独女,独女又仅生了一个儿子,国师对自己的外孙疼爱的紧,国师必然会为了自己外孙的前程百般筹谋,兴许他已经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投靠秦人了!”
“前段时间,国师口口声声在宫宴上大肆宣传大一统王朝的事情,也是为了扰乱我们赵国的民心!惹得我们朝中的贵族臣子们内部出现分歧,原本和谐的一群人,变得不和谐,从而引发我们国中内乱,借此机会衰败我国国力,使得他日秦国找准机会后就再度举兵进攻我国啊!”
“不可能!楼爱卿你必然是想太多了!你说这些话哪有什么根据啊!”
赵王不知怎的被楼昌的一通心腹之语给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