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应付不来,难道不会放弃名次,叫禁卫帮忙吗!十个禁卫还怕一头熊不成!”
纪明遥看看宝庆。
她又看看广宜公主。
……对哦。
她放下了酒杯。
“再说,这里有熊又不是秘密,今天想赢的人,必有几个是奔着熊去的。”宝庆拍她的手,“说不定会有三五个甚至十来个人抢一头熊,那熊恨不能自己找个地方先死的时候呢!”
纪明遥不禁展开想象。
她实在没绷住,笑了。
广宜公主也笑:“猎熊危险重重,倒叫你说得像什么游戏。”
“谁叫娘先吓妹妹。”宝庆忙笑说,“我又没说皇祖父不厉害。”
广宜公主便提醒她:“你可不许也起了心思去找熊!”
“我才不会!”宝庆忙说,“娘还不知道我吗!”
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猎熊她可做不来。何况,她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还没享腻,怎么会自己去找死!
但陛下点了妹夫的名,妹夫就必需尽力去赢。
他身边虽有护卫,毕竟不是万无一失。
宝庆也给明遥妹妹倒了杯酒。
……
行宫东侧密林。
此处皇家御苑绵延足有五十余里,且与深山并无明晰界限。林中草木丰茂、鸟兽成群,向深略走数里,便不乏鹿、狐、狸等猎物出没。
但崔珏未有稍停。
十个禁卫跟在身后。他驱马一直向前,只留心观察周边痕迹。
再向深处十余里,他分别遇见了三位对手,其中便有柴敏。
看见他在深处,柴敏显然甚为惊讶。
另外两位,看他便不似柴敏一般目光不善。
应也是陛下取中之人。
他与三人都并无交谈,便各自继续向前。
深林中,日光时有时隐。
时间过得很快。
他只有半日机会。
……
是熊掌印!!
柴敏迅速下马,至掌印旁一摸,又一闻,又忙细看周边树木草丛。
他身后的十个禁卫也已开始警戒,只无人相助他判断熊的踪迹。
柴敏在禁军后军任职,分配给他的十个禁卫便皆是前军中人,与他素不相识。这十人谨遵陛下之命,对他只作护卫监督,并不相助,从上马到现在连话都没说一句。
但柴敏也不需要他们对他徇私。
他当然能凭自己赢下这场比试!
握紧手中长枪,重新上马,柴敏忽然又想起了崔翰林那张脸。
一个书生文臣,穿上轻铠,倒也似模似样起来。
就不知,他到底有多少的本事,竟敢有自信,和他一样想要猎熊!
可别白费功夫,到头来一个猎物也没带回去,只成了个笑话才是!
……
簌簌风起,林深愈静。
循着伤熊的踪迹,崔珏看见了一双才出生的幼虎。
风声大作,枝叶动摇。他利枪划过整圈光影,乌骓一跃,正面迎上了一头吊睛斑斓猛兽!
虎声长啸。
-
未初二刻,宫宴结束。
参赛选手已有少数归来。
带回的猎物都不多。
回来的共有七人。其中五人是自知能力不足,力气耗尽便不再拖延。还有两人是追猎时坠马摔伤:一个只扭肿了手,另一个却不幸摔断了腿。皇帝已经赐下太医急为诊治。
崔珏还没回来。
皇帝不愿与年轻后生争抢猎物,更无意干扰比赛。宫宴结束,他便率领诸臣,来至马球场赛球,并等待结果。
看台甚广,足够容纳所有随驾男女。
纪明遥无精打采靠在宝庆身上,根本没心情看皇帝亲自下场打马球。
崔珏什么时候回来?不会真要等到傍晚吧……
他会不会摔马?会不会受伤?
虽然宝庆姐姐和公主、驸马都不对她明说,可她怎么会不明白,皇帝亲命崔珏参赛,他是一定要尽力夺魁的。
他应该去找熊了。
纪明遥希望他找不到熊。
她宁可他一无所获,也不想他面对足以致命的猛兽。
该死的安国公齐国侯想出风头怎么不自己上!推别家小辈比试他们很得意吗!!纪明远十四岁了从小学习骑射更是顶级武勋世家子弟为什么不让他也去——
纪明遥掐住自己的掌心。
不要迁怒明远。
但她忍不住在心内继续咒骂另一个人。
该死的皇帝——
“妹夫不会出事的。”宝庆轻声安抚她,“我看,他本就最是心里有分寸的人,何况他那么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