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紫玉也是同样的意思,他们凭什么忍气吞声,即便李家是后族又能如何?温家有太师和丞相又能如何?
他们甚至没有坐马车,而是一路步行。
看到他们这个架势,有人已经热情地上前问候:“将军夫人,郡主娘娘,小世子这是怎么了?”
崔安如很坦诚地说道:“没什么,在学堂被皇后的娘家人和温家的孩子带头打了,人太多,琅儿打不过,我们过去问问学监和夫子,是不是琅儿顽劣,惹到了旁人。”
梁紫玉心情非常乱,他一直盯着儿子那只夹着木板的胳膊,越看越想哭。
自从公爹和夫君去世,原本备受尊崇的镇国公府,竟然人人都想踩上一脚么?
百姓们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
崔安如几句话,就足够引人遐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哪!”
有的老人用力朝地上杵着自己的拐杖,不平之意伴随着砸地之声直达内心。
“我相信这一定不是皇后娘娘授意,太师和丞相也不该是这种教养……若是查明是琅儿的错,我们还要给学监和夫子道歉。”
崔安如虽然这样说,不过心里清楚,崔琅定然无措。
她甚至都没有提前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打崔琅。
这份信任,她给得起。
一路上崔安如自然而然地把事情传达,更是在百姓们跟前展示了崔琅受的伤。
百姓们都尊敬镇国公父子,看到小世子被人欺负,对李家和温家已经心生厌恶。
学堂的人听说将军夫人和安国郡主亲自带着小世子前来算账,一路上还不停地跟百姓们宣扬,都有些急了。
“他们这不是胡说八道么?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们怎么担待得起?”
学监板着脸,语气也很傲慢。
“好歹也是有功勋的人家,哪怕已经没有了顶梁柱,宫里还是多加照顾,我们……”
夫子的语气多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的地位没有学监高,不敢开罪太多人。
学监不耐烦的把他打断:“眼前这个情况,你我是能得罪皇后娘家,还是温家?”
夫子深感为难,想了想说道:“不是还有几个帮凶么……”
“实在不行,就把他们推出去给镇国公府一个交代,反正那些人家知道是给李家和温家顶罪,也不会多说什么。”
学监眼前一亮,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
“不过还是去通知一下这几个孩子的府上吧,让他们自己跟崔家人说……”
不多时,有学堂的杂役飞奔而去。
崔安如他们到达的时候,学监和夫子已经准备好了。
“见过将军夫人,见过安国郡主……”
梁紫玉忍着冲上去甩耳光的冲动,压着声音问道:“今日我们前来,你们应该明白所为何事。”
学监赶紧拱手:“这是自然,学堂因为打闹导致小世子受伤,也是在下管理疏漏,本来想着明日专程去府上致歉,不曾想夫人和郡主竟然没有再处理一下小世子的伤就直接过来了……”
这个时候还敢讽刺,崔安如更加期待这个学监还能说出多不要脸的话了。
“学监放心,崔琅只是到了镇国公府大门口,我们都没有进门,更没有时间帮他伪装。”
崔安如的话针锋相对,让学监都皱了一下眉头。
“郡主,在下自然不是没有这个意思……”
“你最好没有。”崔安如笑着说出这句话,却让学监和夫子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夫子看到气氛不对,赶紧解释:“夫人,郡主,今日的事都是一场误会,那几个孩子跟小世子之间因为言语不和才会动起手来,李家和温家两位小公子为了把他们拉开,费了好大的力气。眼下学堂的杂役已经去请那几个孩子府上的大人过来了,想必已经在路上了。”
梁紫玉一听他们如此包庇,甚至想要把学堂拆了。
崔安如却淡定的说道:“也好,那我们便等等,一会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不能因为崔琅受伤,就盲目判定是别人的错。”
这句话,就连学监听着都觉得心虚。
崔琅乖巧地始终没有说话,更没有反驳。
那几家的人到了之后,都是女子。
看来他们至少明白,男子出面确实不太合适。
“将军夫人,郡主,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的,怎么就劳动你们两位同时过来了?”
柳夫人甩着手帕,出口的话却让人气闷。
“是啊,若是这样,日后谁敢靠近小世子?”
“小世子这个伤,我们自然会登门致歉,虽然也不严重……”
另外两位夫人的话,同样让人恼火。
梁紫玉这些日子也跟崔安如学了些东西。
她尽量平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