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大夫人的关系竟非面上那般平和
柳絮微微一愣,错愕地看向他。
望着她仍然没有动作,云淮川敛去神色,重新端起了碗递到了她嘴边。
“若不想她死不瞑目,就赶紧把药喝了。”
柳絮顿了顿,从他手里端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可药汁刚过喉咙,苦涩难忍,逼得她差点干呕出来,却被一股温热狠狠堵了回去。
“唔唔唔你!”
她瞪圆了泪眼,反应过来,不停捶打着他结实的臂膀,却还是被轻易挑开了唇齿,丝丝甜意瞬时充盈着齿壁之间,令她不由一愣。
“你这丫鬟看起来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细,知晓你怕苦,还特意放了蜜饯。”
云淮川松开了她,低笑了一声,“你当真能狠心丢下她一个人?”
柳絮怔怔地低头看着掌心的果核,不禁又垂下了泪。
见她神情恹恹,不想再多言,云淮川也未再逼她,见她乖乖喝了药,便径直出了屋子。
自他走后,柳絮辗转反侧,泪打湿了绣枕,一夜未眠。
云淮川说得对,她要在这府中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
只有活着,总有一日能熬出头,她要为枫叶报仇。
第二日一早,玉儿以为柳絮昨日伤了神,一定起不了早,没想到她起得竟比自己还早。
见她已经坐在桌前,面色苍白的大口大口喝着粥,玉儿眼底涌出几分担忧。
“姐姐你没事吧?”
柳絮强扯起嘴角,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昨夜让你担心了。”
见她强打着精神的样子,玉儿搂住她忍不住害怕哭咽。
“枫叶姐姐已经走了求姐姐不要再丢下玉儿一个人”
柳絮微愣,看她哭红了鼻子,样子可怜至极,又想起昨夜云淮川的话,紧紧抱住她,爱怜地摸着她的发顶。
“放心玉儿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玉儿闻言这才稍微心安了一些,而后又想起她背上的伤,忙道:“姐姐这两日不必去听风院了,我这就去胡嬷嬷那里给你告假去。”
柳絮手一顿,摇头道:“不了大夫人那边”
玉儿打断了她的话,解气道:“姐姐放心,大夫人如今已经被老夫人禁足了,听闻每日还要去祠堂抄写家规呢。”
“禁足抄家规”
玉儿叹气点头:“老夫人昨夜因为枫叶姐姐的事,大动肝火。”
柳絮神色晦暗,握在手里的筷子忍不住发着抖。
她明明活生生逼死了一个无辜之人,却只是被禁足和罚抄家规
“姐姐你怎么了?”
玉儿见她握着筷子又落下泪来,慌忙从她手里的拿走了筷子,掏出绢帕给她擦着脸。
她回过神,哑声道:“没事,玉儿,你去帮我给胡嬷嬷告个假吧。”
玉儿连忙点头,吃过了早膳,帮她上了药后,就匆匆去了听风院。
等她走后,柳絮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戴上了帷帽出了府。
她再次叩响了枫叶家的院门。
这次开门的是枫叶的嫂子,杨氏,一见门外站着的人是她,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是你!你又来做什么!”
柳絮强忍着情绪,哑声道:“今日是枫叶的头七,我来给她上一柱香,再烧点纸钱。”
“烧屁的纸钱,给我滚滚滚,不要脸的东西!”
杨氏不耐烦地推搡了她一把,指着她怒声骂起来,“都是因为你这贱人,现在人没了,钱也没了,要不是你撺掇,她能死吗!”
柳絮揉着隐隐发沉的太阳穴,不想同她过多争辩,“死者为大,还请嫂子让我进去吊唁。”
“进来吊唁?你看你这娼妇配吗!”
杨氏狠狠朝她啐了一口,满眼鄙夷。
“我看你跟枫叶那小贱蹄子一样,都是表面一副清高,背地里耍的全是下作勾引人”
“啪!”
一记清脆耳光不偏不倚落在杨氏的脸上。
柳絮浑身颤抖着,心跳如擂,愣愣地看向自己通红的手掌。
杨氏捂着脸,这贱人看着怯弱得很,没想到居然敢抽自己耳光!
顿时怒气上头,猛地打开了门,作势就要朝柳絮的脸抓去。
“好你个贱妇,居然敢扇老娘的耳光!”
杨氏的身子刚朝她扑过去,眼前忽然晃过一道黑影,一只脚狠狠踹上了她的胸口。
还没等她反应,整个人顿时被踢回了门里边,疼得她当场吐出了血。
柳絮身子一震,回头望去,云淮川一袭白衣从马车走下来,淡笑着朝他们望了过来。
“枫叶姑娘的头七还没过,没想到她灵堂前就这般热闹。”
“你们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