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下意识地将自己捏在手里的东西背在身后,尴尬笑道:“沈医生,你怎么来了?”
她皱眉绕到他身后,结果青龙跟她同步转圈。
沈听晚就是看不见青龙身后的东西。
“青龙。”沈听晚也不跟他兜圈子,站定,面无表情开口:“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沈医生你要是忙可以去忙,不用管我,我没事。”
沈听晚挑眉:“行,你走吧。”
青龙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立刻越步向前,在越过沈听晚的那一刻,她伸出手,手速极快地从青龙手里抽出了缴费单。
“沈医生!”青龙倒吸一口凉气。
沈听晚冷着脸看向医院缴费单。
有一天前的缴费单,也有一周前的欠费单。
“沈医生,没事,我们马上就发工资了,到时候能缴上费。”青龙连忙解释。
沈听晚仔细看着医院缴费单上的项目,里面有很多的项目都是及时要付款的,拖欠药费,医院不可能给药。
而且他们还承担着一天费用就十分高昂的病房。
每一天都在烧钱。
“沈医生真的没事,我们兄弟这么多呢!每个人凑出个钱来,就能补上这个窟窿!”青龙立刻从沈听晚手里抽回缴费单,尴尬笑道:“没想到让沈医生看见了没钱的囧样。”
“我现在就去找兄弟们商量,先走了!”青龙憨憨笑了下,然后快步走向电梯。
他们欠费了将近五万。
直到晚上下班,沈听晚也没再次看见青龙。
第二天一早,沈听晚就收到了师父石雄西的电话。
石雄西打算亲自来看看陈国强的身体各项指标,再决定更好的手术方案。
下午,她来到陈国强的病房。
但是意外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听晚扑了个空。
因为陈国强有过这样的消失经历,她下一秒出病房门,朝楼上肿瘤科病房走去。
果不其然,病房门口依旧站着一排排凶神恶煞的壮汉,护士和医生经过的时候,都下意识地远离他们,贴着墙壁走。
沈听晚面不改色走近,看向一个比较眼熟的,胳膊上纹了个小黄鸭图案的壮汉:“是不是有两个老人家来探望病人?”
小黄鸭满脸横肉,但对沈听晚却呲着个大牙,露出16颗白白的牙齿,老实巴交回应:“沈医生,是的,您要进去吗?”
“嗯。”
壮汉老老实实给沈听晚让出一条路。
沈听晚还没打开门,就听见了门内传来的爽朗笑声。
一听就知道是陈国强。
沈听晚心里石头落地。
陈国强还在医院就行,要是跑到外面去,他孙子也不在,女儿也不在身边,到时候可出大事了。
她拉开房门,只看见了病床上躺着的元秦朗和病床一左一右坐着的陈国强和石雄西。
“师父,陈爷爷,元叔叔。”沈听晚很有礼貌地一一打招呼。
石雄西:“看,这是我学生,京都大学博士生!怎么样?我混的不错吧,医学这条路,我也算混出来点东西了!”
陈国强扬起头嗤笑:“哼,那你学生还不是要给我治病,你不还是要给我治病!别得瑟!”
沈听晚:“……”陈爷爷,病人也别那么得瑟啊……
生病做手术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沈听晚环顾一周,病房宽敞明亮,一览无余。
就是没看见青龙和黄毛还有寸头。
守着门的壮汉也少了很多。
难道是筹钱去了?
石雄西对着陈国强翻了个白眼:“我宁愿我不治你!”
“行了,一个两个都是大忙人,来我这里干什么,你们还有事就先回去吧。”虽然话是对着两个朋友说的,但元秦朗混沌发白的眸子却看着沈听晚。
那布满历史沧桑的眼神,那泛白空洞,却仿佛能看透世间的眼神。
沈听晚的心仿佛咯噔了一下,被眼神看穿,仿佛自己袒露了所有的秘密,在那双眸子下,所有的隐秘都无处可藏。
可只是一秒,元秦朗就移开了眸子。
沈听晚僵直的后背恢复了感知。
“也行,我忙完这阵子来看你,你可得好好活着,这年纪轻轻的,可不能比我们两个老的先死了。”石雄西一向是那个说话不好听不留情面的嘴。
元秦朗咳了咳,没应,只是挥着手让他们走。
回到陈国强的病房,所有的检测数据一切正常,石雄西跟沈听晚商量了一下手术方案。
敲定好了,难得的,石雄西坐在陈国强病床前安抚:“别紧张,我的手艺你清楚的。”
“那是,我紧张什么?”陈国强声音洪亮:“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