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萱意拉着沈听晚来到走廊上,低声问:“怎么了?”
沈听晚摇摇头。
“她另一个打不通的手机号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我也是才发现。”兰萱意翻开手上的文件,指着亲属栏:“她爸爸是邹石哲。”
邹石哲,全国著名的武打冠军,但却在几个月前销声匿迹。
沈听晚对他没什么印象,在前世,等她想要学习武术的时候,网络上关于邹石哲这个人的任何消息都没看见过。
反而是一些后起之秀。
见沈听晚表情迷茫,兰萱意解释:“是这样的,她爸几个月前应该要参加一场国际赛事,明明已经得了冠军,可是却在赛后检查出使用过兴奋剂这类药物。”
“兴奋剂?怎么可能呢,能参加国际赛事的,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可能自己用……难不成……”
“对,小道消息说,是同队陷害,然后邹石哲对队友大打出手,结果就被警方以互殴定性,现在牢子里蹲着呢。”
兰萱意满脸惋惜:“真服了,就因为这次在国际上丢脸,外国都嘲讽我们不是什么武学之国,而是舞弊之国,甚至还怀疑起过去的赛事中得到冠军的选手是不是也服用了兴奋剂。”
这些只是在武术圈子里流传,但并没有传播很广。
“这些小道消息你别往外传,我爸会揍我的。”兰萱意缩了缩脖子,有些害怕。
“你爸?”
“小道消息就是听他说的,据他所说,他去了比赛现场,然后在观众席听见了休息室里巨大的争吵声。”
沈听晚转过身看向病房内的平躺的女人,垂下眼:“去给她请个护工吧,没人照顾怪可怜的。”
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沈听晚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来看看邹青卿。
其余时候都会去往郊外的小工厂,看看乾坤的训练成果。
邹青卿睁开眼的时候,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伸手去拦。
“邹小姐,你醒啦?”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邹青卿偏头看过去。
是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女人,脸上表情带着惊喜和讶异。
“我是在医院?”
邹青卿感觉嘴唇有些干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喝口水。
护工连忙将病床摇起来,端着一杯水送了过去。
“你是?”邹青卿有些警惕地看向她:“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这是我给你请的护工,你刚生产完,又进了一趟急救室,情绪最好别那么外放。”沈听晚推开门,正好看见邹青卿不管不顾要下床的模样。
“你女儿在保温箱里。”
这话一出,邹青卿疯狂的神色收敛下来,看向带着口罩的沈听晚:“您是……微光的……”
“你可以叫我申小姐。”沈听晚走过去,淡淡道:“毕竟你是在微光生产的,我们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你不管。”
邹青卿不是毫无印象,她知道自己格外放肆地在微光的会议室里生产,鲜血染了一地,也知道自己亲手签下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她现在好好地在医院躺着,一半要谢谢微光不把她赶出去,一半要谢谢这位申小姐,帮她接生。
“申小姐,实在是抱歉,我去面试的时候算着日子还没到预产期,我以为可以……”
沈听晚:“以为可以骗着先入职,等有几个月工资了再生产?”
邹青卿脸色瞬间惨白,连忙摇手。
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挣扎几次想要解释,却无法解释。
“我太穷了,没钱,我如果不找工作,我们娘俩都会饿死。”
邹青卿颓废地瘫在椅子上,有些崩溃。
沈听晚拉开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住院费,孩子的治疗费,还有护工费暂时都是微光暂付,账单到时候会拉出来给你看看。”
“我会努力还的,只是我现在生存……”
生存都是问题。
她一个产妇,刚生产完,少说都要修养几个月。
这几个月他们娘俩饿死吗?
沈听晚看着她绝望的侧脸,问“孩子爸爸呢?之前要签病危通知书,你留的联系方式没有一个能打通。”
邹青卿脸色一变,手指猛然攥紧被子。
“我没结婚。”
没结婚,所以孩子爸爸无法签署病危通知书。
病危通知书只有监护人和本人可以签署。
护工看了眼病床上看起来年轻极了的女孩:“你才二十多岁吧?”
“我刚大学毕业。”
“哎呦,这么年轻啊……”
这么年轻就未婚先孕啊?
沈听晚知道护工言外之意。
邹青卿也知道。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