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秦鸣山见江望舒脸色不好,满眼心疼,他恨自己对这些事情无能为力,束手无策,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令他十分恼火。
作为上位者无法掌控这些,秦鸣山觉得很失败。
江望舒摸了摸冷冰冰的手臂:“有点不舒服,在忍受范围之内。”
秦鸣山伸手碰江望舒的手臂,刺骨的寒意几乎将他魂魄冻僵。
小姑娘在白家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这么痛都能忍,秦鸣山呼吸一滞:“望舒,痛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只会让人心疼。”
“啊?”感受到秦鸣山的关心,江望舒笑了:“我已经习惯了。”
活了两辈子,比现在更差的情况江望舒比比皆是,她不是玻璃娃娃,哪儿那么脆弱,当受伤已成习惯,伤疤就是荣誉的勋章,只要不死,什么疼痛都只是短暂的痛苦。
此话一出,秦鸣山心情越发沉重:“白家有眼无珠,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原主在白家确实受到很多不公的待遇,江望舒轻笑:“这是我和白家的事情,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裴瑄处理张亮的事情至少天,熬过了就好了。”
裴瑄离开之时拉了一下血管,让诅咒进他的身体里,身体力行的告诉张亮,如果他没能查清楚事情真相给对方一个交代,他会死于诅咒。
“是我做出了错误判断,否则你也不会因此受苦。”秦鸣山反思自己功利心太重,把江望舒卷入这场无妄之灾,让她遭受苦难。
“没什么,我离开这里也会查一查张亮的情况,还是会进来,早晚的事。”江望舒不是绝情之人,她同情弱者,愿意帮助弱者。
如果张亮是十恶不赦的血衣厉鬼,她绝对不会插手。
两人说话旁人听不到。
圆圆拿着水壶和食物过来:“江天师,谢谢。”
江望舒:“这也是我想做的事。”
圆圆之前觉得江望舒不过是普通玄师,直到亲眼看到她捕获血衣厉鬼,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个未成年都比她能力强,事实证明,年龄和经验,永远比不上天赋。
“你能力那么强,真的不考虑加入国安部吗?”圆圆温柔道:“这里你能得到修行想要的一切,这是唯一一条合法合规的道路,你实力不凡,若是被有心之人举报你传播封建迷信,或者利用封建迷信赚钱,容易惹上官司。”
这也是玄师想进国安部的原因。
如果能光明正大地用玄学,谁还躲躲藏藏入阴沟老鼠呀。
江望舒淡淡道:“你是裴瑄的说客?”
圆圆摇头,她是为江望舒好。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圆圆道。
裴瑄离开得很急,留下来的除了帮江望舒稳固符阵的人,还有伤员,江望舒瞥了眼玉溪的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玉溪已魂飞魄散,尸体还是要带回去的。
“按照国安部的法律法规来,他虽然死了,但该审判的还是要审判,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圆圆发现江望舒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遇到事情冷静沉着,根本不慌,她非常有主见,有能力,要是能成为自己的队友,国安部如虎添翼,实力倍增。
给江望舒送完吃的,圆圆又去照顾伤员。
来来回回奔波,江望舒累的眼皮都抬不起,她喝了点水闭目养神,却陷入沉睡。
眼看她要倒在地上。
秦鸣山眼疾手快把小姑娘拉到自己怀里,他手轻柔的扶稳江望舒,小心翼翼的走到其身后将其护在怀里。
符阵散发的力量渐渐度化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张亮,他撤去血雾,让两个小孩出来,见他们身上的怨气越来越少,他终于露出笑容。
裴瑄的速度很快,第四天他开着辆卡车进入立交核心。
“他在干什么?”江望舒看到律师背着国徽从卡车上下来。
秦鸣山道:“这是移动法庭。”
江望舒惊讶道:“法庭还能移动?”
活了两辈子,江望舒第一次见到。
“有些出海的渔民,远居深山的村民有法律需求,地方法院就会派审判长审判员之类的公检法人员带着国徽开庭。”秦鸣山柔声解释:“法庭可当场出具判决书,这些都具有法律效益。”
他给江望舒解释的时候,张亮也听见了。
裴瑄让人准备三张供桌,桌子上摆放水果,香炉,香火等祭品,每张桌子上各放一张照片,是张亮父子三人。
“张亮。”裴瑄望着只有上半身穿着血衣的厉鬼,沉声道:“根据你提供的证据,我们已经抓到了当初害死你们的犯罪嫌疑人。
主犯四人,从犯十二人,隐瞒不报的一共三十八人,并请来了审判长,审判员。
对当年的事情就地开庭审判,你不需要出来,审判长怎么问,你就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