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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烈辛今早似乎心情很好,早上看见了简依安都带着笑意,不仅欣然应允她出门,还提议开车送她去地铁站。
这一套操作下来,简依安的右眼皮直跳,都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一想到顾烈辛那辆迈巴赫要停在地铁站,简依安只觉得惊悚无比,趁他去给罗威纳开罐头的空档,连跑都嫌慢,赶紧骑着小电驴出了门。
骑到半路上时,她忽然想起来这辆小电驴的刹车应该是坏掉了的,可现在骑着竟然也没什么异样。
在空旷的路上,她试着捏了下刹车,竟然很顺利的就停了下来,总不可能是小电驴自己恢复的,看起来是被人修好了。
难道是顾烈辛?简依安这么想的时候,右眼皮竟然又跳了起来。
等骑到了地铁站,简依安不敢多耽误,停好车就上了地铁。
到福懋诊所已经接近中午了,简依安到病房时,简帆正好在收拾衣物。
“舅舅。”简依安喊简帆。
简帆回头,神色却有些不自然:“安安呐,你来了。”
“舅舅,我跟你一起收拾吧。”简依安说。
“你先坐着休息会儿,喝口水,我一会儿有事跟你说。”简帆语气温和,可眉眼下却带着一丝忧心。
看到舅舅欲言又止的样子,简依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加强烈。
简帆很快就收拾完了,拉着简依安坐到了诊所背后的一处花坛旁边。
一坐下来,简帆拉住简依安的手,浑浊的双眼竟然有一丝泪意:“安安,你实话告诉我,那些医药费,大几十万,你都是哪里来的?”
简依安一愣,勉强地笑了一下:“……是找朋友借的啊,舅舅,是要做二阶段的手术了吗?钱不够了吗?”
简帆摇摇头:“不是,钱够的。”
简依安抿了下嘴:“舅舅,要是医生说可以做二阶段手术了,你及时告诉我别拖着。”
“谢谢你关心我……”简帆张了张嘴,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问,“你告诉我,你在沈烈家里,都做些什么工作?”
简依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洗被单做早餐什么的……”
简帆叹了口气,粗糙的手覆上简依安的手:“安安呐,你告诉我,沈烈是不是威胁你了?是不是对你旧情未改,让你给他当……当情妇?”
空中有乌鸦飞过,留下凄凉而不详的叫声。
正值午后,冷风却萧瑟入骨,爬山虎在风中落下最后一片枯叶,留下狰狞而醒目的枝干。
简依安的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浑身血液尽失,定在原处。
舅舅,怎么会猜到这方面的?
简依安不敢去看简帆的眼睛,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又扯起僵硬的笑:“舅舅,你想哪儿去了?我不是说过了,我脸上有疤,沈烈看不上我。”
“真的吗?安安,你不要骗我,不要为了我这把老骨头去做伤害自己的事啊。”简帆说。
简依安乖顺地点点头,揉了下眼睛:“知道舅舅最疼我了,我不会伤害自己的。”
“舅舅不是不相信你。”简帆叹了口气,“是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提了花篮来看我,问我是不是你的舅舅,她跟我说你在给沈烈当情妇。”
简依安浑身一僵。
“我当即骂了她一顿,说她失心疯乱说话。可我又仔细听了下,她说的基本情况跟你都符合。
又想到我们简家落魄后,以前那些朋友都对我避之不及,你短时间里能筹那么一大笔钱,的确有点蹊跷。思来想去,心里没底,这才想来问问你。
既然是误会一场,我们简家人行得正坐得直,简家的丫头清清白白的可不能这样平白无故被她造谣污蔑了。她就在地铁旁边的咖啡馆等我们,我们现在就去找她,要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