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而至的还有傅之余,他一改往日的风格,身穿一身黑色西装,这样的他显得格外拘谨。
霍世宴看着傅之余就想起老太太说的那句,『时小姐可能还活着』。
他眼神窥探着傅之余,眼神复杂,已经有了自己的考究。
“霍总节哀。”
霍世宴以及吴慧心向傅之余行鞠躬之礼。
蔡嘉诚携带家属走来,一同而行的还有蔡娇娇。
三人将手中的白菊奉上供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蔡嘉诚知道,老太太是霍世宴为数不多的亲人,现在时曼不在了,老太太也离世了,霍家就剩下他了。
“还好吗?”
霍世宴没说话。
追悼会结束后,众人离开,霍世宴独自一人站在老太太的墓碑前,许久。
他不知道该不该恨这个小老太太,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鞠躬离开。
车上
“罗阳,替我调查傅总近半年的出行记录。”
罗阳诧异,“先生调查傅总做什么?”
霍世宴别头看着窗外,今天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朵压下,他却不及待的想要证实时曼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奶奶说,时曼可能还活着。”
他低声呢喃。
罗阳险些惊掉下巴,“这,这不可能吧?当时可是做了尸捡的啊。”
“谁负责的?”
霍世宴点了一根烟,他更相信时曼还活着,只是躲着他,因为他一直觉得那不是她。
如果是傅之余,那他完全有能力办到偷梁换柱的事情。
“先生是说傅总动了手脚?这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他阴霾地抬起手中的佛珠,来回摩挲着,“暗中调查。”
“明白。”
罗阳看了一眼后车镜,“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
“接我妈。”
罗阳点头,“是。”
疗养院里
时隔多年没看到自己母亲的霍世宴,远远地看着自己母亲在花园里像个孩子一样转着圈。
院长亲自招待霍世宴,“霍总,这是宋女士现在只有十来岁的智商,已经忘了一切,只认识老太太,旁人都无法接近她,否则就会犯病,我的建议是继续让宋女士就在疗养院,这样对她来说更好。”
“她还哭吗?”
霍世宴远远地看着他快二十年不见的母亲,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记忆中他的母亲天天都在哭。
“她很快乐,她刚来的时候确实会哭,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所以选择性忘了所有,包括自己,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老太太也是经常给她买来很多漂亮的衣服,她对老太太很亲。”
霍世宴看着自己母亲穿着少女的裙子,转着圈,心里放下了很多,原来老太太再用她的方式弥补他和他的母亲。
“我能去看看她吗?”
霍世宴问的小心翼翼,生怕这只是自己在做梦。
院长点头,“当然可以,但如果宋女士排斥您的话,请你立刻离开,以免刺激到您母亲。”
经过一番交涉,霍世宴迈着承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他的母亲。
宋雅之意识到有人靠近,停下了转圈,手里拿着刚采的小雏菊就那样看着霍世宴。
霍世宴胆怯地在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消失快二十年的母亲,他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雅之看着霍世宴,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们认识吗?”
她率先开口,她眼中的影子是霍昌雄,不是别人。
霍世宴缓缓上前,“你认识我吗?”
宋雅之想了想,“你不认识我吗?”又想了想,“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好像认识了好久,你是谁?”
霍世宴眼神颤抖,不敢靠近,不敢激动,“你还记得宋宴吗?”他尝试着问着。
宋雅之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霍世宴很失望,他的母亲把他忘了,却觉得他很熟,他大概能猜到她觉得熟悉的人是谁。
她到现在,还爱着『他』,就算什么都忘了,也没忘她爱着一个人。
“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
宋雅之将手中的花递给霍世宴。
霍世宴愣了愣,接过她的花,“谢谢,你在这里高兴吗?”
宋雅之点头,“妈妈回来陪我,我很高兴。”
她口中的妈妈就是霍老太太,宋家的人在她做霍昌雄情妇时就断绝了关系,她早就没家了,老太太给她当了十几年的母亲。
霍世宴在这里陪了宋雅之整整一天,她记不起自己有个儿子,却记得她弄丢了一个人,她再找一个人。
他多想叫一声『妈』,可院长建议他先别刺激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