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瞧着倒是有些熟悉,老实本分的样子,换身衣服便如田埂间的农夫似的!
“你是?”
听到陈行唤自己,乌显之连忙上前:“下官江州巡案,乌显之!”
陈行哑然一笑,难怪瞧着眼熟,原来是乌家人!
“嗯!幸会,幸会!”
陈行没有过多亲切,而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乌显之眼底却闪过一抹恭敬之色。
既然陈行没有与自己显得过多亲切,想来是需要自己替他在叶明远这儿打探消息,故而也摆出一副并不相熟的表情,礼数也点到即止。
陈行会心一笑,想来乌显之是得到了乌孜寰的传信了,而且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看起来憨厚,实则机敏,大智若愚啊!
……
阴暗的牢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仿佛连呼吸都带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沉重。
四周的石壁冰冷而粗糙,窗外的光线几乎被厚重的石壁吞噬殆尽,让人不寒而栗。
仅有的几缕微弱烛光也只是在狱卒的桌案上摇曳。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几名狱卒连忙起身站在牢门两侧恭候。
他们知道,今日是有大人物要来,自是不敢懈怠。
“见过诸位大人!”
一见众人进来,几名狱卒赶忙恭敬行礼。
叶明远等人自是不会理会这等小卒,在陈行看来叶明远那个鼻孔都快翘上天去了!
陈行瞟了一眼几名狱卒,一把搂过其中一名年纪最大的,轻笑道:“大哥,带我去见见郭郡守呗!”
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手却避过众人的视线,将一枚金锭不着痕迹的塞入狱卒的怀中!
烟搭桥,酒铺路,色为乐,财挡灾,礼多后门开,欲攻城池酒为兵,道路难行钱作马!
这是什么?
这他娘的是华夏老祖宗五千年以来的智慧结晶啊,莫说是古代,便是放在前世也是畅通无阻!
狱卒都是人精,往日里前来探望犯人的家属谁不打点一二?
由于金子要比银子更为柔软,狱卒只是微微一拍胸脯,瞬间就明白了,眼前之人给的是金子,而且看此人年纪不大,虽未着官服,可眼前的大人物们都是落了他半个身位,定然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了!
况且出手这般阔绰,想来定是有事儿让自己办!
可自己想要这金子吗?自然是想的!谁会不想要金子?但问题是这金子烫手啊!
能不要吗?不能!当众退还,无异于是打了这位大人的脸面!
届时自己还有命吗?
无奈之下,即便心中有苦也只得装作恭敬道:“大人,请随卑职来!”
“懂事儿!”陈行低声夸赞了一句。
狱卒面露苦笑压低声音道:“卑职想活着,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陈行也不接话,自顾自的跟着走!
有些时候就得故弄玄虚,让人心中焦急猜忌,到时候自然会吐露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到了!”
“嗯,下去吧!”陈行随意道。
可又突然压低嗓音道:“下值后来悦来客栈寻我!”
狱卒身子微微一顿,随即拱手道:“属下这就告退!”
这般聪慧之人陈行自然是不用提醒他更换便服。
若论机智,这狱卒要比在场的大部分官员来得更加精明,要知道底层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隔着牢门陈行一眼就瞧见手脚均被镣铐锁着的郭昶,正披头散发的靠在牢房内的一角!
陈行微微错愕,随即轻声道:“郭昶!”
见对方毫无反应,又加重了几分语气道:“郭昶!”
郭昶这才木然的扭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看向陈行。
童骁汉柔声道:“郭大人,这位便是京都来的陈行陈小公爷以及叶明远叶大人!”
郭昶并无反应,只是沙哑着嗓子,语气冷漠道:“下官待罪之身,又身带镣铐无法行礼,还望诸位大人恕罪!”
陈行一乐:哟,瞧这样,这哥们儿一肚子怨气呢!怨气还不小!
“你可知本官是何人?”陈行板起脸道。
“不知,只是诸位大人想要从下官口中得到什么满意的答案,恐怕是要令诸位大人失望了!”
哟,还是个不畏强权的刚烈汉子!难怪王成明对他推崇甚高!
“咳咳!”陈行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百姓之艰在于土地不均,肥沃之壤皆握乡绅之手,无地之人沦为佃农、雇农……长此以往,百姓必将民怨四起,然,想彻底解决此霍乱大商之根本,唯有重分土地……”
郭昶双眸中突然亮了起来,瞬间冲向陈行,死死抓住牢门道:“你是何人?为何知晓我与王大人来往的信件!”
这事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