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若澜发怒,那名传信的将士身子一抖,当即跪地叩首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似是这求饶之声,让秦若澜平静了许多,玉手扶额,淡淡开口,语气却略显疲倦。
“先起来说话吧!”
“多谢陛下!”
只不过那将士即便是起了身,可双腿还是止不住地打颤。
王承瑞缓步来到将士身前伸手接过军报,刚想递给秦若澜,却见她柔荑轻摆,神色憔悴的开口。
“王公公,你替朕看吧!”
“喏!”
然而王承瑞只是简单地扫了一眼信上寥寥数字,顿时脸色巨变!
秦若澜双眸紧闭,又闻王承瑞久久不出声,一边揉了揉眉心,一边开口询问道:“信上可说武宁城是怎么破的?难不成是威武侯没赶上?”
“陛下,信上并未多说,只是说乞塔人趁着夜色攻城,武宁城城门失守,乞塔大军长驱直入!”
“那现如今镇国公与威武侯如何了?”
“信上没写!”王承瑞老老实实答道。
秦若澜两眼微睁,看着天禄阁外的夜空喃喃自语:“真是多事之秋啊!”
“陛下,眼下乞塔人来势汹汹,应当尽快召集六部官员前来议事才是!”王承瑞沉声建议道。
秦若澜没有开口,而是凝眉思索,似是在想些什么。
半晌,秦若澜檀口微张道:“小环,去把舆图拿来,王公公去传兵部尚书李成贤、户部尚书刘文礼、虎啸营统领杜康宁以及长平侯蒋成刚来天禄阁议事!”
“喏!”
……
晋王刚端起的茶盏微微一抖,茶水洒了一地,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扭头看向前来报信的佝偻老者。
“你说什么?祁连玉那个废物把武宁城给丢了?”
老者沉闷地点头道:“不错,刚收到皇宫传来的消息,武宁城被乞塔人攻破了!女帝眼下在天禄阁与兵部、户部两位尚书还有长平侯与虎啸营统领正商议对策呢!”
“啪!”
晋王面容愤怒的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口中怒骂道:“祁连玉是干什么吃的?楚年行一死,楚天宁昏迷不醒,如此天赐良机他都掌控不住麒麟军,本王要他何用?”
“王爷息怒!”
李维宇不急不缓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维宇来了,坐!”
面对自己的谋士,晋王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强行挤出一抹笑容。
“王爷,在下以为这武宁城被破,恐怕不似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晋王微微皱眉:“维宇的意思是这里面是有不为人知的一幕?”
“不错!”
李维宇坐下后便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道:“武宁城本就是为了防范乞塔人而建,墙体厚实,宽而且高,以乞塔人的攻城手段,无非是靠着搭云梯或是凭借攻城槌撞击城门等方式攻城!”
顿了顿,李维宇接着道:“而这两种方式攻城,无论是哪一种,只要他祁连玉不是头猪,守着武宁城,拒不出城,乞塔人即便是想要攻破城门,恐怕也得付出近乎一半的人命为代价才行,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况且,麒麟军在楚天宁的带领下常年与乞塔人交手,其战力不是一般州军能够相提并论的,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就被破了城,想来这其中应当是祁连玉出了什么昏招!”
迟疑片刻,李维宇双眉微皱,眼眸中似是不解。
“可在下实在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才会令祁连玉将武宁城双手奉上给乞塔人!”
提起祁连玉,晋王就一脸阴沉之色,不过还是虚心请教道:“如今之际,维宇以为本王应当如何?”
“那就得看王爷狠不狠的下心了!”
李维宇眉头舒展,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道:“祁连玉虽丢了武宁城,打乱了我们的部署,可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怎么说?”晋王迫不及待追问道。
“当初我等本就是与乞塔和西戎签订了盟约,只等王爷起事时,他们双方各自牵制住麒麟军与玄甲军,如今不过是稍有偏差,但也无伤大雅,若是王爷狠得下心,我等只需按兵不动,借着乞塔人横扫大商这股东风,我等在暗中收编残兵败将积攒兵力即可!”
“如今又正值秋收之时,西戎也在蠢蠢欲动,到时候王爷书信一份西戎,令他们牵制住玄甲军,届时,玄甲军分身乏术,无法回援!如此一来,只要乞塔人挥师京都,到时候女帝唯一自保的手段便只有京都的凤翎营与虎啸营以及鱼鳞卫这三军,女帝尚还不知道这龙骑营早已握在王爷手中,我等只要将兵力暗藏在云州与豫州附近,彻底切断乞塔人的退路,逼他们不得不殊死一搏,而龙骑营也可以暗中给女帝使些绊子,待他们鹬蚌相争之际,便是王爷渔翁得利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