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刚的话,陈行这才恍然大悟,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上次在宣武门指着自己怒骂的那个老混球!
见陈行不说话,蒋成刚继续拱火道:“要不趁着今日好好出一口恶气?”
陈行嘴角一咧:“蒋叔说得在理!”
秦若澜见陈行与蒋成刚在下面小声嘀咕,外加陈行露出那一口白牙,心中顿觉好笑,这小贼怕是又要拿周子方开刀了!
果不其然,陈行横跨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周大人所言完全是一派胡言!”
“你……”
“哎,周大人,先不要急嘛!你说完了也该轮到我说了才是!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合着你御史台仗着御史身份便可肆意替人罗列罪名?”
“陈行你莫要含血喷人!”周子方闻言顿时恼怒不已!
“这话说的,本官含血喷人?那敢问周大人,你又如何得知武宁城破与威武侯脱不了干系?难不成是你给乞塔人传递的消息?”陈行轻蔑地斜了他一眼。
“你……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从未离过京都,又何来给乞塔人传递消息一说?还请陛下替老臣做主!”
说着周子方便跪倒在地,向着龙椅上的秦若澜叩首道。
“哦!”陈行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周大人一直在京都啊!”
“不错,老臣……”
不等他说完,陈行便厉声呵斥道:“既然周大人从未离开过京都,又为何如此笃定,还言之凿凿的将武宁城破城一事的罪责尽数归咎到威武侯的头上?本官还以为周大人是在现场亲眼所见呢!”
“这……”
周子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崔晟骐恨恨地看了眼陈行,也出列道:“陛下,周大人之意并非是断定武宁城破城一事与威武侯有关,而是威武侯作为一军统帅,无论与否,都应理当问责!”
陈行哑然一笑:“崔大人这话倒是说得有意思得紧,既然如此,本官倒有一事不解,想向崔大人请教。”
崔晟骐脸色平淡道:“陈小公爷请说!”
“照崔大人所言,威武侯为一军统帅,出了事儿就要被拿出来顶雷的话,那么敢问崔大人……”
陈行双眸一冷,厉声道:“山桑县崔家崔晟诚所做之事,京都崔家与豫州崔家是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不理会崔晟骐错愕的目光,陈行转头对着秦若澜道:“陛下,照崔大人之意,威武侯为一军统帅,出了事儿自然是要站出来领罚,那么豫州崔家与京都崔家实乃山桑县崔家之主脉,三人更是一母同胞,若威武侯因此被问责,臣斗胆,还请陛下将整个崔家缉拿下狱,以正法典,还豫州百姓一个公道!”
“你……你……胡言乱语!崔家三房岂可一并而论!”
“哦哟,崔大人这话说的,这个时候又将崔家一摘四五六,好像什么都和你无关一样,偷换概念还得是你啊!百姓颗粒无收是不假,可豫州为天下粮仓,存粮之多,足够豫州百姓渡过眼前的劫难,可这粮食哪儿去了?崔大人不会不知道吧?要不你去下面问问你那好弟弟?”
“再者,诚如崔大人所言,威武侯理当为城破一事负责,那你与豫州的那位崔家长房岂不是也要为崔晟诚所做之事负责?难不成你要说你与崔晟诚没有关系?若是如此,本官倒是纳闷了,为何那日你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表情,要在朝堂上替崔晟诚一家讨个公道?话里话外都是骨血至亲,怎的这会儿又变成与你崔家无关了?合着好事都给你占尽了?还是说你将陛下当傻子糊弄呢?”
“你……”崔晟骐脸色一变,当即就要发怒,却被一旁的马文昊扯了扯衣袖。
“至于周大人所言更是荒谬至极,宋侯爷刚进武宁城第一天,人都认不全,怎么就得莫名其妙背上破城这口大黑锅呢?合着全凭你上嘴皮下嘴皮这么一碰,罪名就定下了?如此这样,本官是不是也该学周大人这般随意给你罗织罪名?”
“我……”
看着一众世家之人被陈行怼得哑口无言,秦若澜紧抿红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好久没这么畅快过了,若是早些将这小贼拉入朝堂上来,自己也不会被世家联手压得喘不过来气!
秦若澜轻咳一声,崇明殿霎时间鸦雀无声。
“陈爱卿所言在理,周大人当时既不在现场,又如何得知此事一定与威武侯有关?其次,这其中是非曲直,陈小公爷比诸位都清楚!”
说着秦若澜瞧瞧朝他挤了挤眼睛。
陈行微微点头,随即高声道:“本官奉陛下诏令前去彻查江南秋试舞弊一案时,幸得碰见被祁连玉所害的楚年行楚小公爷死里逃生,如今楚小公爷就在崇明殿外候着,不如请他来替诸位答疑解惑!”
听到楚年行三个字,晋王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愤怒。
随着楚年行进入崇明殿,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