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行人跟上去。
不出所料,薛搴确实是去城北,而且还小心翼翼的进了一间不起眼的宅在里。
几个小萝卜头蹲在巷子口的拐角处,脑袋一个一个的钻出来,排成了一排。
慕容昭最高,脑袋在最上面。
“这似乎……不是太傅住的地方?”
“这不是废话吗,夫子就住在国子监里,这肯定不是他的宅子。”顾君诀肯定道。
她并不知道,其实早在薛搴高中状元的时候,慕容泽就曾赏赐给他一套三进的宅子,不过薛搴很少回那里,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子监,所以给人一种他就住在国子监的错觉。
不过这无伤大雅,所以也就没人纠正。
沈殊看了片刻,道:“要不我进去看看吧。”
所有人中,他的轻功是最好的,黎司渊都比不上。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最近是很奇怪,神出鬼没的,而且这里又是北城,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
“没有。”蓝行歌向来诚实。
她回答得最干脆。
但除她之外,其他没有人再吱声。
包括慕容昭。
蓝行歌一愣。
“我靠,你们不会是怀疑夫子吧,有没有搞错,他是我们夫子诶!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欺师灭祖!”
众人:……
行了,歇歇吧你。
“我也觉得挺好奇的,不如我过去看看?”顾君诀个头最矮,占据的是最低的位置,而且她今天穿的粗布衣服,跪在地上也不怕弄脏。
“你准备怎么看?”
“过去敲门啊。”
还有比这更简便的方法吗?
“疯了你,万一他真是……万一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你怎么办?”黎司渊说什么也不同意。
妹妹虽然天生怪力,但这并不代表她能徒手面对歹徒。
慕容昭、沈殊:呵呵呵呵。
“我就过去打个招呼,应该没有什么吧。”顾君诀安抚他。
毕竟这里是失踪案频发地区,在案子发生的同时,薛搴也在这里出入频繁,她觉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去问一问,总是没什么的。
沈殊就说跟她一起去。
黎司渊更要同行。
于是,就在众人决定一起过去的时候,宅子的大门又开了,薛搴从里面出来。
他脸色惨白。
手上,还抱着个软绵绵的孩子。
孩子的脸呈青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不知道是否还有呼吸。
所有愣住。
其他人还没反应,蓝行歌就尖叫一声冲出去,歇斯底里。
“你这个畜生!原来这这些天绑架幼童的案子都是你做的!亏你还读圣贤书!你……你简直枉为师表!”
薛搴看见她,脸色更白。
听见她的怒骂声之后,脸上的血色愈是半点不剩。
蓝行歌拦在他面前。
“你有种就在这里不要跑,我马上去报官!”
她真是气炸了。
蓝行歌是很仰慕薛搴的,年纪轻轻便三元及第,如今更是官拜太傅,这样的学识与气度,别人比不得。
平日国子监的小姑娘们偷偷说薛先生的事时,她也爱偷偷的听。
这样一个少年,哪怕周身都笼着冷意,却也让人不得不在他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中沉沦,如花颜色,唯他而已。
蓝行歌怒发冲冠。
薛搴被她骂得脸色惨白,半天吐不出半个字来。
气氛僵持。
最后还是顾君诀上前,拉了拉情绪失控的小姐妹,“行歌,别闹了。”
“胖球你干什么,他……他是……”
“他不是。”
顾君诀叹气,“这是误会。”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帮他说话,你这颗笨球!不要被他骗了,你看他现在手里的,就是物证!”蓝行歌指着他怀里的孩子。
那是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他们闹得这么厉害,孩子也没睁开眼。
顾君诀叹气。
她知道蓝行歌这是钻进牛角尖里,只能转头看向薛搴,“夫子,还是你自己来解释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你救了这个孩子?”
她说的是救,而不是绑。
她没怀疑他。
薛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可不知道是被蓝行歌刚才的气势震住了,还是看见顾君诀他们突然钻出来给吓着了,反正就是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顾君诀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他身后的院子传出来一个声音。
“怎么了阿搴,出什么事了?”
这声音,乍一听还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