桢目光微闪,她还真是胆大的,“绿芦姑娘,不怕吗?”
毕竟对方很可能就是在路上把那位大叔打伤的,出手狠辣。
“怕?”绿芦笑了,“怕可没用,我这人行事就是四个字。”
她伸出四根指头。
“干就完了。”
说完,她弯腰钻进了马车里,车夫驾着马车刚刚走动,车帘被掀开,露出了绿芦那张笑盈盈的小脸,一双月牙眼透着歉意。
“之前对云桢多有冒犯,还望不要见怪,日后合作愉快!”
马车粼粼而去,绿芦的笑容却留了下来,施云桢有些怔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又下起的蒙蒙细雨,伸手,他的手比一般男子的手瘦了许多,骨节过分分明。
看着自己的手指一点点被打湿,这雨下进了心中,浸润了干涸许久的心田。
“哎哟,这姑娘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施管家听到绿芦喊出云桢两个字,脸上的胡子就抖了一抖,能这么喊少主的人,他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绝对不包括这个不知道礼数的乡野姑娘。
“少主的名讳也是她能直接喊的?”
施云桢收回手,广袖的暗纹被雨水打湿,颜色加深,有些狰狞,“挺久没听到人这么唤我,挺好的。”
简简单单一句话撂下,转身进了飞来居。
施管家看着清隽的身影进去,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白几句,转念一想,自家少主正是被勾了魂的症状,把话又咽了下去。
这绿芦姑娘不是口口声声说会帮着处理县上那事么?
他倒要看看,一个乡野小姑娘,怎么就能得了少主青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