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管家小声说话。
施管家摇摇头,“我们少主要操心的事情可不仅仅是飞来居一家酒楼的事。”
绿芦隐隐有所猜测。
施家,只怕是京中一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飞来居只是众多产业中的一个。
“管家,”这边正说着话,一直守在外面的夏雷也匆匆进来,眉头紧锁,见绿芦看向自己,目光有些闪避。
“我出去一下。”绿芦很有眼色,主动提出回避。
“绿芦姑娘也一起听听吧,”施管家却拦住了她,那双看向绿芦的老眼精光乍现。
少主一向是个有事自己藏在心里不说的,既然他不说,自己这个当下人的,就要帮着说。
“行,”夏雷点头,自怀中取出了一张笺纸,“那位公公带着人来了,说要面见少主,替太子殿下问候少主。”
绿芦默不作声地抽了一口气。
她就说那灰袍男人看着有些怪怪的,面白无须,嗓子尖利,举止阴柔。
可不就是公公吗?
施管家冷笑了一声,“他来问候,他能自觉点不来就是问候了!”
夏雷无奈,“少主既然给东宫那位去了信,人家怎么可能不来拜访?”
施管家背着手,转身往外走去,毕竟是贵客上门,少主不能起身,他要亲自去迎人。
夏雷对绿芦点了点头,正要去外间守着,就被绿芦拉了衣袖。
“所以他明明不想和太子殿下联系,却因为我的事情,给对方去了信?”
绿芦不清楚施云桢以前究竟有什么过往,却知道,如果真是因为她,这份人情怕是难还了。
“应当是吧。”夏雷是个粗人,只能猜个大概,“少主自离京以来,一向不和故人联系。”
这次突然就给东宫那位去了信,想来,出了这件事,也没有其他事情了。
夏雷离开后,屋子的内室一下寂静空旷了。
绿芦缓缓来到床榻前,隔着布帘,突然觉得心头拢上云雾一般,她想要看清施云桢,又不敢。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如果只是她的客户,她根本没有必要多加了解。
可如果只是客户,他也根本没有必要为了她村里的人给根本不想联系的人去信。
有些异样的情愫,在不知觉间,在她的心里扎了根,趁着她一次次告诉自己他只是客户的空档,竟然起了枝蔓。
等她现在反应过来,已经被密密麻麻地捆好,挣脱不得。
蓦然,床榻上,施云桢沙哑着嗓子问道:“绿芦可是想问些什么?”
绿芦一惊,后退了一步,心猛地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