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高得捷最近在营中经常和手下的将领深夜交谈。”
“怕是有异心啊,王爷,不可不防啊。”
“眼下这般局面,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啊。”
坐在上首,一个样貌英俊,威仪如神,白皙的脸上两道剑眉和挺拔的鼻梁,颇有几分温文尔雅读书人的摸样。
只是那双耳朵,却是奇大,硕大无朋。
“国柱,那高得捷乃是本王军中第一悍将,咱们能在云南等地站稳脚跟,他也是立下国汗马功劳的。”
胡国柱却是不买账,依旧确定的说道:“王爷,功是功,过是过,若他真的没有异心,又何必深夜和将领秘谈。”
“若他真是光明正大,又怎敢不让我去调查。”
听到这话,吴三桂的脸上才挂上了一丝疑惑。
“你说,你去调查他了?”
“属下不敢期满王爷,我去营中询问过高得捷与那几名将领。”
“只不过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言明,询问过几次后,那高得捷竟对我发起了脾气。”
虽然吴三桂心里不相信高得捷会背叛自己,可眼下胡国柱又说得这般言之凿凿。
“此事先不要声张,我会让人去调查的。”
看着胡国柱依旧不肯走,吴三桂有些不耐了。
“去将国相给我找来。”
胡国柱以为吴三桂这是打算让夏国相去调查此事,也不耽误,连忙退出大堂去寻夏国相了。
看着胡国柱离开的背影,吴三桂有些忧虑地叹了口气。
“国相,王爷找你,快跟我来。”
此刻夏国相正在忙着处理云南各处的军务,看着门外小跑着进来的胡国柱,也是颇为无奈。
“国柱,稳点,王爷找我可是有事?”
这些年安稳日子过得久了,又是吴三桂的女婿,这胡国柱一路小跑这会儿竟有些气喘吁吁。
看着他这般模样,夏国相连忙道:“快喝口水。”
胡国柱也不客气,抱起夏国相桌上的紫砂壶,一股脑地就仰头灌了进去。
待平复下来后,才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我没事,就是跑得太急了。”
“你啊,平时多去练武场练练,这拳脚怕是生疏的厉害吧。”
胡国柱却是不在意这些,连忙表明了来意。
“王爷让你过去呢,快去吧。”
“可别让王爷久等。”
夏国相也并未多问,将手中的事务交代给下属后,便随着胡国柱向着王府走去。
夏国相也是吴三桂的女婿,并且文武双全,擅长谋划。
是实打实的吴三桂阵营中实际上的二号人物。
而胡国柱,虽然同样是吴三桂的女婿,可论战略眼光和夏国相不是一个档次。
因此大小事务若是吴三桂拿不定主意,就会找夏国相商量。
不一会儿,两人便策马到了平西王府,将马交给门房后,便大步向着内堂走去。
当夏国相进入大堂后,便看到吴三桂斜靠在椅上,好似假寐。
刚准备开口,吴三桂的声音就率先响了起来。
“国柱,你先去忙吧。”
胡国柱看了眼闭目的吴三桂,又看了眼夏国相,虽说心里有些不平衡,却还是乖巧地退了下去。
待胡国柱走后,吴三桂才开口说道:“路上他都和你说了吧。”
“听了个大概。”
“说说你的想法。”
夏国相沉思了一会,随后慎重地开口道:“王爷,我认为高得捷是不可能背叛我们的。”
“为何?”
“原因有二,其一,当年我们打云南时,高得捷一马当先硬生生帮助大军杀出一条血路。”
“若不是他悍不畏死,我们最后就算赢了,也会严重损兵折将。”
“原因二,高得捷所将部卒都是精兵,临战尚以少击多。”
“且他通晓军事,骁勇敢战,若他要背叛王爷,在如云南之前他就会叛变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属下万万是不相信他会背叛我们的。”
听完夏国相说的理由后,吴三桂并未接话,只是轻声道:“嗯,我知道了。”
夏国相和吴三桂都知道,高得捷不会叛变,而这番询问也只不过是对胡国柱举报的一种回应罢了。
看着依旧假寐的吴三桂,夏国相刚准备起身告辞,那上首询问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国相,福建的耿精忠与广东尚可喜,可有回信?”
夏国相酝酿了一会语言,便是开口说道。
“王爷,耿精忠与尚可喜回信了,他们在信中明确表示,若是王爷振臂一呼,他们会立刻起兵呼应。”
“京城那边可有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