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季愣了一下。
难怪这三人扭扭捏捏地不肯下水。
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
他还没说话，大司命就下定决心似的把牙一咬。
“脱吧，国师也不是外人。”
娥皇一眼瞪了过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大方的嘞！
女英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嗯，说得也是，在这黑漆漆的在水中也看不到什么，姐姐你说是吧？”
娥皇银牙咬得咯吱响。
听你这语气，好像还觉得挺可惜是吧？
“要脱你们脱便是，别拉上我。”
她横了大司命和女英一眼。
紧了紧身上的衣裙。
走到水边一个猛子便扎了下去。
晚上是看不到什么，可等天亮了不还是要从水里上来？
到时候一丝不挂的出来，岂不是被看得一清二楚？
湿衣服总比不穿衣服要好！
大司命和女英被娥皇说得颇为尴尬。
范季见状笑道：“还是穿着吧，这附近有野猴出没，别回头把你们衣服给偷了。”
猴子这东西生性顽劣。
就算你没招惹它，它也会来招惹你。
真要是把衣服放在岸上，等几人上来后恐怕只能以草叶遮体。
潭水虽然很凉，但对几人来说也还能接受。
女英在水中最是从容。
仿佛回到家一般自在。
睁着眼睛围着闭目打坐的娥皇像条美人鱼似的不断地绕着圈圈。
几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浮出水面快速换一下气，顺便观察一下丛林中瘴气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瘴气也越来越浓密。
甚至连水潭上方都没有了可以换气的位置。
瘴气不仅仅会通过呼吸进入到人的体内，甚至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能顺着毛孔使人中毒。
其危险性非同一般。
正常人能够憋上两三分钟的气便是极限。
而对于她们这样的高手来说，两炷香的时间不成问题。
范季最是过分，下了水之后就一直没上去换过气。
此时临近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可并不是说太阳出来之后瘴气便会消失。
丛林中光线受阻，最少要到正午之后，里面的瘴气才能消散。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
娥皇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身子慢慢往水面浮去，想要换一口气再上来。
然后还未浮出水面，她便看见水面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层浓厚的白色瘴气所覆盖。
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上去换气，就是把头伸出去都会有危险。
娥皇紧了紧眉头，又往水下沉了沉。
又忍了半柱香的时间，感觉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便又再度浮向水面。
可是半炷香的时间，水面的瘴气非但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甚至还变得更加浓厚起来。
娥皇无奈，只能继续在水中呆着。
半炷香之后，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
胸口像是受到万斤巨石的压迫般发闷。
大脑也开始出现眩晕感。
她知道自己这时因为憋气时间过长所导致。
若是再不能上去换气，非得活活憋死在这冰冷的水潭中。
娥皇用上最后的力气，双脚在水中拼力一摆，朝着水面游去。
准备冒险出去换上一口气。
可就在距离水面咫尺距离时，突然感觉到脚腕一紧。
她惊骇地低头朝下方看去。
却见一只白色的手正抓在她纤细的脚腕上，阻止了她上浮的念头。
娥皇痛苦地皱紧眉头，朝范季用力摇了摇脑袋。
是在示意他赶紧松手。
范季也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现在一旦松手，娥皇露出水面必然会受到瘴气的侵袭。
到时候一旦吸入瘴气，中毒不说，还会陷入昏迷。
在水中昏厥，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娥皇自己也明白这点。
可奈何自己闭气的时间已经达到极限。
求生的本能让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眼看范季还不松手，她顿时有些急了。
被抓住的那只脚开始拼命摆动，想要争脱出来。
可越是用力，体内的氧气便消耗的越快。
情急之下，她抬起另一只脚朝范季手上踢去。
连续踢了四五脚，没踢开不说，还把自己的鞋给踢掉了。
一只小巧白皙的玉足就这么暴露在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