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去后,云凤鸾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次中毒消耗了她太多的元气,怕是得好好养一段时间。
既然已经试出了解药,那赤鹘的百姓也有救了。
想到哥哥和顾思危都在,云凤鸾没什么不放心的。
片刻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云凤鸾不知道的是,屋外顾思危和云景谁都没去歇息。
而是站在云凤鸾的屋外。
衙门被顾思危接手后,所有人做事都变得井然有序。
下人奴仆,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赤鹘之危已解,大舅兄还是早些回燕山。”顾思危拿出了一封密函,递到了云景手中。
云景接过,一目十行看了下去,脸色骤然铁青,“萧乾,他怎么敢?”
“萧乾不日便会离开赤鹘,他背后之人一日未揪出,他就一日不能动。”
顾思危语气温凉,言语间自有一股狠意在里面。
“这些日子燕山也不安稳,朝廷对燕山的态度是放养,兵器银子都给不足,否则我前些日子也不会冒险来赤鹘。”
云景说这些话时,语气里有股浓厚的悲哀。
他们这些战士在前方浴血杀敌,而朝廷对他们却连该给的份例都给不足。
“皇上这些年过得太安稳了。”顾思危意味不明地说道。
云景没有说同顺帝的不是,但从他隐忍的脸色来看,他对同顺帝也是不满已久。
“未免多生枝节,明日我便离去,鸾儿我会带走。”
云景看了顾思危一眼。
罕见地顾思危没有反驳,云景这才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阎王见之毒已解,云景已到赤鹘。
赤鹘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宅子中,萧乾捏着一张纸条低声念了出来。
“云景竟然来了赤鹘,这要是传到了赤鹘,父皇会怎么想?”
萧乾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阴狠之色,看向一旁的小太监。
“把云景和顾思危在赤鹘为百姓做的这些事,传到京城去,记住一定要让父皇知道,赤鹘百姓把他们当成赤鹘的天。”
小太监垂着头,“奴才这就去办。”
萧乾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萧乾身边的小太监很是谨慎,出了院子后,伸头左右张望了一番。
才打开了院子的门朝外走去,刚走进一条胡同,就被人套入了麻袋内。
“知道本公公是谁不知道,简直瞎了你们的狗眼。”
小太监在麻袋内破口大骂。
刚骂完“砰!”的一声,他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太监费力地挣开了麻袋,他眼睛刚睁开,就对上了带着银质面具的顾思危。
顾思危一身寒霜地坐在那里,周身的血腥气十分浓厚。
小太监当即打了个哆嗦。
他硬着头皮看向顾思危,“顾大人您想见奴才差人吱一声就成。”
“冯宝?”顾思危站了起来。
“奴才贱命恐污了顾大人的耳,顾大人叫奴才小冯子就成。”
顾思危轻嗤了一声,“没根的东西。”
小太监脸色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
顾思危手指轻点了点桌面上的一个茶碗。
里面乘着一杯清水,水清可见底。
“喝了。”顾思危声音温凉。
小太监眼里闪过未知的恐惧,“顾大人奴才不渴。”
他话落,后心口处就被人用一个锋利且坚硬的人顶住了。
“刀剑无眼,公公还是喝了好。”十合木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我喝,我喝。”这个叫冯宝的小太监惨白着一张脸。
他哆哆嗦嗦地端起桌子上的那碗清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然后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种寂静无声的折磨更为磨人。
顾思危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
小太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顾大人,您给小的喝的是什么?”
“阎王见。”顾思危淡淡地说。
小太监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无比,他慌乱地跪在地上,手指伸进喉咙里不断地扣着,一个劲向外干呕,可什么都吐不出来。
忽然他全身开始痉挛,整个人倒在地上蜷缩在了一起。
“救我,顾大人救我,”他伸手,五指张开朝着顾思危的方向,在空中使劲地抓着。
顾思危看着他,眼神冷冽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顾思危才看了十合一眼。
十合端来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拎起小太监的领子就灌了下去。
“这下知道谁是你的主子了?”顾思危站起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