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逾白没多问,只是和宋嘉栩约好了时间。
见面的地点选择了徐景好的画室。
宋嘉栩最先到,开了画室门的时候,里面还有一些颜料的味道。
尹司南把傅砚池暂时交给谢芳芳照顾。
原本尹司南是一步都不敢离开的,不过跟傅砚池说,他是去调查徐景好生病那段时间的事情。
眼见傅砚池眼里有点光了,尹司南才放心出门,把人交给谢芳芳的。
宋嘉栩整理了堆放在画室里面还没来得及拆的那些包装袋,里面是上次徐景好买回来的衣服。
都还没来得及穿。
宋嘉栩知道,周逾白、徐景仁,还有尹司南都会过来。
尹司南代表傅砚池。
他们也很想跟尹司南这边沟通一下方便处理徐景好的后事。
周逾白是第二个到的。
画室里,周逾白走到那一堆画前面。
看着徐景好还没有完成的遗作,周逾白一阵痛心。
趁着其他人都还没来,周逾白问向宋嘉栩:“宋嘉栩,你我是最清楚小好的身体状况的,你告诉我,小好她真的死了吗?”
宋嘉栩:“周医生,徐小姐的遗体,小徐先生亲眼看着火花的。
你既然知道徐小姐的身体状况,你就应该知道,当时她的情况有多么严重。
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了无生机。”
说着,宋嘉栩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周逾白的衣领:“周逾白,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尊重你。
觉得你可以给徐小姐带来一线生机的。
可结果怎么样呢?
徐小姐吐血晕倒,你在干什么?
她需要救治,你就在旁边,你就在她的身边,你是一个医生,你首先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去抢救徐小姐吗?
你现在怎么好意思问我,徐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告诉我,你都没有抢救她,让她拖着时间,她还能有多少生存的希望?”
周逾白脸上的伤口是处理了,也洗了澡换了衣服。
可是,整个人身上还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废感觉。
就是因为在火葬场,徐景仁说是亲眼看到徐景好被火化的。
所以,周逾白也没那么怀疑。
可是,看到徐景好还没有画完的画作,周逾白是真的不想相信,人已经没在了。
宋嘉栩的指责,周逾白无法反驳。
“我和傅砚池之间,积怨已深,而且我当时判断,小好不会有事的。
一直以来,给小好用的药,都是最好的,也是最佳方案,她不应该这么快就死掉的。
所以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去抢救她,是我太过自大,是我猪油蒙了心。”
周逾白甚至做好准备被宋嘉栩打一顿。
可是宋嘉栩没有动手。
他渐渐松开了周逾白的衣领。
“我是最没资格和你们争什么的人,我和你们相比,就是一个外人。
我连照顾徐小姐,都是收了钱的。
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你们谁对徐小姐好,谁对徐小姐不好呢?”
宋嘉栩让开。
周逾白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耽误了小好病情。
我知道,你是用心照顾小好的,对她尽心竭力,有你陪伴她最后一段时光,我很感激。”
宋嘉栩:“感激?周医生,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感谢呢?
徐小姐没有选择你,你也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关键时刻,联系不上你,关键时刻,你丢下他忙着和傅砚池打架争斗。
我很好奇,你和傅砚池到底把徐小姐当什么?
她在你们眼里,是什么物件吗?
谁打赢了,谁就有资格获得徐小姐这个奖品吗?
还有,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就一定要引起傅砚池的误会?
徐小姐的身体状况都已经那样了,你们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周逾白整个人都陷入了愧疚自责之中。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她。”
周逾白说着,画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徐景仁已经到了。
徐景仁肉眼可见的状态不好。
整个人很失落,眼下乌青,像是根本没睡的样子。
宋嘉栩对他,是最不放心的。
“小徐先生,你来了。”
徐景仁打起了一些精神,看着画室里面。
这间画室,徐景仁其实来的很少。
徐景好喜欢书画,他呢,喜欢动。
姐弟两人一静一动,小时候也经常会在徐景好身边打转,一不小心就破坏了她的画。
“这些,都是我姐姐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