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再干净,身上也总是带着一股去不掉的尿骚味,若是在路上遇上出门的皇子,奚落嘲讽还不算什么,动手动脚殴打那是常有的事。
谁又能想象,每当被兄弟、太监宫女殴打折辱时,无力反抗、无人求助的绝望。
每当他绝望得想一死了之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去看他一眼啊!
可没有!
十年啊,整整十年啊!谁能想象那种煎熬?
要不是成年不能再住宫中,他死在冷宫里,估计都无人知晓。
呵呵!
就这样一个可怜虫。
就这样一个无权、无势、无钱、无爱,活得不如寻常人家猪狗的废皇子。
私藏甲胄?
这他、娘的不是扯犊子吗?
他买得起甲胄吗?
就算他有钱,他又能去哪儿买到甲胄?
要弄死劳资,干脆给个痛快的,十八年后劳资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里,赵玄心中猛地腾起一股怨气冲天的邪火。
“殿下,你就给陛下认个错吧!”
这时,旁边一个老臣小声的提醒了泪流满面的赵玄一句。
在这老臣看来,赵玄应该是被吓哭了!
实际上,赵玄是被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虐哭了。
“哈哈哈,认错,我何错之有?”
听见老臣的话,赵玄当场笑哭了。
狗皇帝但凡长点脑子,都能看出这是一桩冤案。
可谁又会去暗算他这样一个无钱、无势、无前途的三无皇子呢?
恐怕与十年前的巫蛊之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宫里,皇帝眼皮子底下,怕留下把柄。
而出了宫,灯下黑啊!
“六弟,你不要执迷不悟,私藏甲胄虽然形同谋逆,但你并没有真正造反,这件事可大可小,你只要向父皇认个错,父皇肯定会从轻发落。”
大皇子赵孚也假惺惺的站出来劝说。
赵玄一声冷笑。
这个赵孚,其心可诛。
如果他真的认罪,那纯粹是死路一条。
狗皇帝对他可没有什么感情,认罪不就是厕所里灯笼——找死?
“大哥说的对,六弟,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若你继续装疯卖傻,不配合调查,反而难逃罪责。”
三皇子赵坚也站了出来,幸灾乐祸的道。
“刑部尚书!”
赵天圣见赵玄冥顽不灵,拒不认罪,也没心情再审下去了,准备快刀斩乱麻,将此案了结,以防再生变局。
“在!”
一个体态圆润的红袍老者出班。
“私藏甲胄,是什么罪?”
“谋逆罪!”
“按《大宋律》,该怎么罚?”
“斩首!”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
处死一位皇子,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