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下刀的位置,其实都可以选择。
可要说区别,那也是天差地别。
从中间下刀的话,赌出底水种水更好的概率最大、赌出裂纹的概率也是最小的。
可如果从中间开了窗,赌出的底水种水不够好、或者赌出裂纹的话。
到时候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难不成你还直接从中间给切开了?
这一刀下去,那罕见的大体积整料,可就变成了两个半料。
虽说也许从重量上来说,两个半料,和一块大体积的整料,没有多大区别。
可在价格上,那区别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半料的翡翠料子,充其量只能做一些小的佛像、摆件这一类的物件儿。
可一块大体积的整料,那可以选择的可就多了。
这就好比,两个十克拉的钻石和一个二十克拉的钻石。
虽然两者重量一样,可价值那是肯定不一样的。
两个十克拉的钻石,永远不可能换到一个二十克拉的钻石。
翡翠料子也是这个道理。
所以从中间下刀开窗口,看似最稳妥,实则风险最大。
剩下的便是从头部或者从尾部下刀了。
从头部下刀呢,一刀赌出水,赌出底水种水不错的概率不尾部高得多
,可赌出裂纹的概率,同样也比尾部高得多。
而从尾部下第一刀,去开窗的话。
一刀赌出水,赌出底水种水不错的概率,比起头部,就要差一些。
唯一的优势,就是赌出裂纹的概率相比起从头部下刀开窗来说,要小得多。
三个位置,各有优势、各有风险。
从哪儿下刀,我也一直在犹豫。
一直到此时此刻已经登上解石台,也依旧是没有最终做出决定。
有人说,在你面对选择犹豫不决的时候,可以抛硬币来做选择。
并不是抛出的硬币替你做了选择,而是在抛出硬币的那一瞬间,你心里头就已经有了选择。
呼哧……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在心里头抛出了一枚硬币。
心里头那一枚看不见摸不着的硬币,抛出之后。
我也有了最终决定。
首先我是肯定不会从中间去下刀开窗的。
虽说从中间下刀开窗,赌涨的概率最大。
可那怕只有万一之一的概率会赌垮。
一旦赌垮了,付出的代价,也是从头部下刀开窗和从尾部下刀开窗,所没法比较的。
太冒险,不值得。
赌石,看似在赌运气不假,可赌到最后,追求的就是一个稳字。
哪怕是帕卡这样名镇一方
的赌石宗师级别的赌石客。
赌到最后,也同样是追求一个稳字。
不能从中间下刀开窗,那就只剩下了从头部和尾部下到开窗了。
从头部和从尾部下刀开窗,各有优势。
最大的区别,就是底水种水和赌出裂纹的区别了。
影响翡翠价格的主要因素,也是底水种水的水头和裂纹。
这两个因素,要说谁的影响更大一些。
还真就是半斤八两。
非要分个高低的话。
我更倾向于裂纹。
可现在这比赛,不是平常时候赌石。
那怕我知道李森在第三轮比赛,正式决出前十名之前,他大概率是不会把我给淘汰出局的。
可就像是我之前说的那样,参赛者们背后的矿场主、珠宝公司在选择翡翠原石的时候,会给佤邦留面子。
我一样得给李森留面子。
所以,我选择了底水种水的水头。
也就是从头部下刀去打开一个窗口,先看看情况。
心里头有了决定之后,我便不再再浪费时间。
重新调整固定好翡翠原石的位置后。
把刀头调整到恰当的位置,重新更换了开窗用的专门刀头之后。
开动了机器,滴水管也开始底水。
砂轮摩擦翡翠原石砂皮的声音,像是用指甲在
刮黑板、更像是用铁片在刮石头。
嘎吱吱的声音,说不出的尖锐刺耳。
大概十多分钟之后,窗口初具雏形。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悄然流逝着。
我的一颗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虽说这块翡翠原石,是正儿八经的大马坎的老场老料子。
赌出好翡翠的概率很小。
可哪怕只是一万分之一的机会赌不出好翡翠来。
不也是存在这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