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没办法不替我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我要是这会死了。
察木等于是犯了大错，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
就是察木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卡蒙咬了咬牙，最终选择被迫替我说了好话，开始劝说察木冷静下来。
本来的的确确已经对我动了杀心的察木，这会眯着眼睛盯着卡蒙。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帐篷里的温度似乎再一次降低了不少。
卡蒙呢，也是紧握着拳头，鹌鹑似的站在那儿，紧绷的脸庞，额头上滚落的汗水清晰可见。
“卡蒙，你说的对。”
“杀了这小子，很简单。”
“可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这风险我们不能冒！”
见察木一身杀意稍微收敛下去了一些，暂时对我没了杀心。
卡蒙明显脸色骤然一松，抬起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后，很是怨毒的瞪了我一眼。
这卡蒙也是一个人精，他岂能不知道。
刚刚我那最后几句话，就是逼着他在替我说好话呢。
“察木将军，咱们虽然不能冒险，在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之前，弄死这小子。”
“可不代表，咱们要跟这小子做买卖啊！”
“察木将军，我可听人说，您不光是行军打仗勇猛无双，这刑讯
审问，也是咱们佤邦的一把好手。”
“探子、间谍落到您手里的，就没有一个撬不开嘴巴的！”
卡蒙这会开始给察木出谋划策了起来，让察木对我严刑逼供。
他这其实也算是在报复我，在出我刚刚逼着他替我说好话的那一口恶气。
可他忘了。
今晚既然我敢跟着他来见察木，来跟察谈这一笔买卖。
我岂能不知道，察木会对我严刑逼供。
而我，岂能没做好被察木严刑逼供的心理准备呢。
“哈哈哈哈，卡蒙，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脑子也挺好使！”
“你的想法，跟我不谋而合啊！”
“在我察木手里，还没有那个人，能嘴硬的！”
“小子，现在老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乖乖把知道的说出来，兴许还能捡回一条狗命！”
“可你要是想试试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手腕够硬！”
“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察木踩着我的脑袋，慢慢弯下腰，俯身看着我，那凶狠又带着玩味的神色，真的在那一刻，让我有一种错觉。
就感觉我不是在面对一个人，而是在面对一个魔鬼。
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可事已至此，我完全就是骑虎难下。
拼一拼，咬牙死撑，还有活命的机会。
认怂，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会别说他察木只是像极了十八层地狱的魔鬼，即便他察木真的就是十八层地狱里来的魔鬼。
我也不能怂！
“哈哈哈，察木将军！”
“我这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硬骨头，嘴更加不硬！”
“可我不傻，我知道，我说了，必死无疑！”
“不说，还能活！”
“严刑拷打，您尽管来！”
“撑得住，算我狠，撑不住，也不会辱没了您察木将军的威名！”
“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着，满脸的鲜血，笑的格外的癫狂，完全就像是一个疯子。
一个为了能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而拼劲一切，赌上性命的疯子。
我的话，也再一次惹毛了察木这一尊杀神。
“呵呵，小子，嘴硬的老子见过不少，你还排不上号！”
“你想试试，那就让你试试！”
察木一声冷笑，紧跟着我就感觉他踩着我脑袋的那只脚开始发力了。
巨大的力道，像是要硬生生把我脑袋给踩进地里才肯罢休似的。
可这帐篷底下，全都是从矿洞里挖出来的废料，是碎石、砂砾。
虽然铺了一层毯子，可是在察木的力道下，
那些尖锐的砂砾、碎石还是很快就刺破了地上的毯子。
一点一点硬生生的往我血肉里钻。
这可比用刀子割你一个皮开肉绽来的还要剧痛难忍。
怎么说呢，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钝刀割肉一样，甚至于比那个还要可怕。
碎石、砂砾从挤压，硌的你刺疼，然后刺破你的皮肤，慢慢往里血肉里钻。
那巨疼，疼得我浑身都在抽搐。
疼得我忍不住在嘶吼。
疼得我有无数个瞬间，想要立马求饶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