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华见赵雅丽被李小青摁下后,火力逐渐消失,也就不再和她针锋相对,本来润华也是自卫战反击,敌方选择撤退,我方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不再痛打落水狗。
赵雅丽也经此一试,看出润华不是一个好拿捏摆布的人,自然就把气焰消散下去,让这个事态偃旗息鼓。
“一中午也没睡一下,时间这么快!”
李小青看看手腕上的石英表,圆润的脸上显现出惊讶的神色,“就要到上课时间了,咱们都准备准备,该去上课了。”
我抬腿下了床,把润华拉回我床上,让她小坐一会儿。
润华刚才见赵雅丽渐渐萎靡后,也已经转过身来朝向我这边,我轻轻拉她,她顺势坐下,抬手把马尾辫松开,拿起我枕头边的梳子,从头顶往下梳顺长发,润华真有一头好头发呀,黑亮顺滑,发量又多,让我这从小到大就只有一小把头发的人羡慕不已。
润华拿裹了黑色毛线的牛皮筋圈扎起头发,今天她有意把马尾扎得比平常高,一个英姿飒爽的美少女跃然眼前。
就润华梳头这个功夫,我把毛巾打湿,擦了一把脸,撵走刚才梦境的幻影,让头脑完全清醒过来。
孙小芳下了床,慢条斯理地喝了一杯水,夹了一本书,一个人先出了宿舍。她还是不理我们。
李小青皱着眉头,无计可施。
赵雅丽讪讪地披上校服,也没像平常那样呼朋引伴,小眼睛瞅了一眼李小青,想让小青喊她一起走,小青只顾着喊程秀萍她们起床,没看到赵雅丽的示意,赵雅丽只好侧着身子从我们身边走过去,拉开宿舍门,出去后还偷偷回头瞄了一眼润华和我这边。
润华从她床上取了下午要用的课本,等我也收拾好之后,喊了一声李小青,我们三个一起奔去了教学楼。
等我们进了教室,预备铃正好响了起来,今天中午除了我和孙小芳,我们宿舍的人都没睡午觉,今天下午的课,她们可咋上呀。
我操的心还真不算是多,刚上课一会儿功夫,李小青已经支撑不住圆圆的脑袋,她见古汉语老师埋头讲课,也不盯我们,就大放心宽地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打起旽来。
我还是比较清醒,虽然是以做梦为主,但也算是休息了一会儿。古汉语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教授,姓周,穿一身板正的中山装,所剩不多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乱,从外表上看,这是个严谨治学的好老师。
今天课上正讲汉字造字的来由,周老师念了一会儿讲义后,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义”字。繁体字“義”。
他写完后,转过身来,看向我们开始提问:“哪位学生知道这个字的由来?”
我赶紧用手肘推醒李小青,我们在第二排,周老师已经发现了趴着睡觉的她了。
“你来说一下吧”,果然周老师指着李小青。
李小青刚刚睡着,就被我推醒,已经受了一次惊吓,现在又被老师点名,更是惊魂不定,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啊?什么?说什么?”
“哈哈哈!”教室里一片笑声,那些半睡半醒的人虽然不会回答,但至少听清楚了老师提的问题,他们见李小青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哄堂大笑。
“问什么了?”小青的脸已经涨红了,经过热胀冷缩之后更加圆润了。她急切地小声问我。
我指指黑板,小声告诉她,要解释那个繁体“义”字。
“我,我不会”,她结结巴巴。
“不会就认真听,坐下吧!”周老师也没为难她。
李小青坐下后,再也不敢趴下睡觉了。
“哪位同学讲一讲?”周老师又问。
“我试一试,不一定能说准确”,陈伟站起来,我们都看向他,大多数人的眼光中透着惊讶。
“‘义’的繁体字‘義’,由&34;羊&34;和&34;我&34;两个部分组成。‘羊’在古人观念中是美与善的象征,‘我’原指一种长柄的兵器,后在仪仗队里使用,含威仪礼仪之意。因此,‘義’字造字原意是为了祭祀仪式,表示一个人在行为上对于道义、正义、公正等价值观的坚守。在中文文化中,‘义’强调个人责任和义务,追求正义与公平。”
陈伟口齿清晰,侃侃而谈,他的知识积累真深厚啊,我们这些人,为了高考,只顾埋头巩固落实课本上的知识点,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去涉猎高考之外的学问。
尤其是繁体字,高考不考,所以能认得的没有几个,更不用说去说文解字了。
陈伟说完,周老师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眼神里满是欣赏,“你叫什么名字?”周老师问陈伟。
“陈伟,耳东陈,伟大的伟”,闫伟从从容容。
“好,好,陈伟,你读过很多书吧,后生可畏,来日方长!”
“也没有,只是平时喜欢看一点书”,陈伟笑着回答,我们都一起看着他,包括润华。
“很好,请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