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给霍麻一个大逼兜子。
这节骨眼上,他还和我拐弯抹角呢。
可那股油然而生的喜悦,又让我有些想哭。
“好险,麻子你没事儿,不然,我就真对不住你和你爸。”
我这话,发自肺腑。
“粮哥儿,你这是说啥呢?嗐,我还没说完呢,我打火机一漂,那纸人歘的一下,烧了个干干净净!哈哈,纸老虎一个!”
“哦对了,咱们赶紧碰个头,村里头太阴间了,得走啊。”霍麻语调,还是那么不着调。
他话语中对我的关心却未减。
“我出村了,放心,都是冲着我来的,没事了。”我重重吐了口浊气,说:“你要是觉得有啥不对劲,要不出来找我?”
“应该没啥吧……我明儿再瞅瞅,你去哪家了?”霍麻自然而然地问我。
嘶嘶和哗啦声,忽地从手机里传来。
霍麻的声音断断续续,通话被中断了。
我再打了一个回去,提示不在服务区,是信号不好。
不过,内心的担忧完全消失不见。
霍麻没事!
再看胡老爷子。
要是胡老爷子也没事儿,那就皆大欢喜了。
胡家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我并非一气之下,说自己不准,就挖眼珠子。
是因为,我知道一定准!
罗盘是一道符,放在合适的地方,能镇住一片区域,闹不了什么鬼祟。
若是摆在人身上,作用就是化煞。
胡老爷子是被顶了心,我基本上能肯定,是顶心煞。
一般这种煞在居家之处,特殊一些就是立在坟前,坟庇佑的是后人,一样能应在活人身上。
我暂且利用罗盘化煞,吊住命。
等那中年人回来,自然能有个说法!
“麻子哥哥没事吗?”胡羡仙小心翼翼地问我,打破了我出神。
“对。”我点点头,笑容更多:“放心吧,你爷爷一样不会有事的。”
“嗯嗯,我相信余粮哥哥。”胡羡仙破涕为笑。
时间,过得很慢。
堂屋内的胡家人不多了,一部分时而看看我,又时而看看老爷子。
被几人扣着那人,他恨恨地盯着我,嘴里一直在絮叨着什么,一旁的人基本没理他,不过,话说多了,那些人还是显得犹豫。
突然间,胡老爷子忽地睁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气息,变得平稳有力。
我速度极快,伸手搀扶着他一条胳膊,另一手取下来了罗盘。
“爷爷!”胡羡仙惊喜万状!
场间的人全都面面相觑,眼中有喜悦,可更多的还是震惊。
其中一人忽地拿起来手机,他年纪稍大一些,一样是中年。
“喂,二哥,你说。”
“对,老爷子醒来了,没事了。”下一秒,那人脸色骇然,看向我,慎重说:“坟前的确有一根杆子,顶着老爷子的外套,外套上还有生辰八字,那杆子被砍掉了,坟已经挖开了,可棺材上边儿,缠着好几条死掉的蛇,把死蛇弄开,开棺后,尸体的手是举起来的,对……手掌消失不见了……”
这期间,胡羡仙正用一条手帕,仔仔细细地给胡老爷子擦拭下巴的血迹。
我心头微微一凛,和胡老爷子对视,沉声说:“胡爷爷,来,你去指一下,你做梦的时候,你家先人指着哪儿?”
胡老爷子撑着起身,老脸紧绷着,在胡羡仙的搀扶下,走到了才修葺好的东厢房前头。
伸手,他指着一处位置。
那地方,刚好还是空地,东厢房只修了一间儿,没有囊括全部地皮。
“具体一些。”我再道。
胡老爷子指了一个更确切的位置。
我瞄了一眼四周,瞧见一截巴掌宽的木条子,遂即捡起来,走过去就开始挖!
三两下,我就挖出来一个小坑,触碰到一个死硬死硬的东西。
将其撬出来,拨拉开泥巴,入目所视的,赫然是一截断掌!
这断掌早已成了干尸,皮肉失去弹性,色泽更暗黄。
“让他们回来吧,水落石出了。”
我拿起断掌,递给了打电话那人。
不过,我还是三言两语,将事情阐述了个清楚明白。
姑且说,“有人”,掘开了胡家太祖爷爷的坟,斩断手掌,埋在东厢房的屋里。
随后,他家太祖爷爷,自然会托梦。
至于他为什么谩骂?
那缘由就简单了,被自己子孙后代斩了手,尸身不全,他不气?!
而那所谓的傅先生,必然就是暗中推波助澜的人,他借此机会,就进了胡家指点风水!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