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你是不是下句话就要问我,为什么要撞何月兰?”我心头微凛,问。
陈平微眯着眼,说:“哦?坦白从宽,现在还可以算你自首情节。”
“你们找错人了……那车祸是个意外。”
我其实很无语。
果然,他的不按套路,还是那个路子。
引导。
引导我说错话!
“意外?如果不是你策划的,为什么你知道是意外?心里没鬼,为什么知道我是因为这件案子找你?”
陈平语气严厉起来,像是从我身上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我并没有慌乱,说他那么明显的引导,再加上我目睹了何月兰被车撞,要是还想不到他为什么找我,那我就真的是欲盖弥彰了。
况且,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意外!我在医院输液,何月兰一直骚扰我,出院的时候我和她偶遇,还被胡搅蛮缠,让我重新回到柴玥身边,我拒绝了,她又因为我身旁有个女性朋友,更蛮不讲理,我和她翻了脸,说出柴玥的所有行径,才能和朋友离开。
话音稍顿,我又道:“医院有监控,路口也有,警方应该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没撒谎啊!况且,目击证人更多。陈警官,您肯定是个老刑侦,可真找错了人。”
我这一番话,说得条理有据。
陈平眉头紧皱,站起身来。
我顿松了口气,同样想站起身来。
这地方,我是不想多待一秒钟了。
可手被拷着,让我难以起身。
因此我喊了一声陈队,帮我打开一下。
“你走不了了。”陈平摇了摇头,神态意味深长:“再多想一想吧,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等会儿会再回来。”
语罢,陈平就走出审讯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我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我没犯事,何月兰的车祸和我无关啊!
……
审讯室的光,很亮,刺眼。
没有窗户,房间更小的逼仄。
没有手机,感觉不到时间流逝,我被拷在椅子上,心理压力很大。
甚至我在想,是不是陶斌的家人运作了什么?
刚好何月兰出车祸,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将我逮来?
越想,我就觉得越阴暗。
柴玥说过,陶斌爷爷是某银行的行长!
这些人,完全有能量,让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消失,或者被抓……
思维发酵地越来越厉害,终于,审讯室的门再度开了。
走廊灯光一样刺目,让人无法参照时间。
“顾余粮,你想好怎么交代了么?”
陈平手握在把手上没,似是我不交代点儿什么东西,他就要立即关上门一样。
我喘着粗气,说:“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东西,我又没犯法!”
果不其然,砰的一声闷响,审讯室的门再度被关上。
灯,好像变得更亮了。
这种亮度,即便闭上眼睛,都觉得眼珠子难受。
我开始口渴,很快就口干舌燥。
对未知的茫然,使得心理压力更大,更欲哭无泪。
真要是被陶斌家里运作了,那我岂不是百口莫辩?
我明明没杀他。
被他抢了柴玥,甚至还要遭这无妄之灾?
乱撞的思绪,快要将我吞噬。
当我感觉,自己快到临界点的时候,陈平再度推开门。
“顾余粮,想好怎么交代了么?”
一模一样的话,让我一瞬间认为,自己是不是经历了一场幻觉,这才是第一次开门?
可很快,我就清醒过来,猛地一挣扎,手腕却剧痛。
陈平成竹在胸,那表情神态,让我更压抑。
“我什么都没做过,没什么可交代的!我要举报,投诉你们!”我怒不可遏,低吼出声。
“什么都没做过,会把你拷在这里?顾余粮,最后一次机会,你不要浪费了!”
陈平字句珠玑,目光像是刀子一般锐利!
我牙关紧咬,死死攥着椅子扶手。
眼看着,陈平又要关上问询室的门。
我内心一阵绝望。
当门还剩下最后一丝就闭合时,忽地被推开。
另一个警察走了进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给我打开手铐,还给我手机,还让我签一张单子。
我脑袋晕乎乎的,扫过单子内容,是陈平对我的“提问”以及聊天。
这是一张笔录单。
“顾余粮,你昨晚七点进来的,现在是早上七点,没有超过十二小时,一切有执法记录仪,不存在什么过度执法,你也没有投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