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想……”我正开口。
刘阴婆打断了我的话,说:“瑛子,我会带着余粮,让他涨涨见识经验,余粮想告诉你,他不会去胡家,你可以放心养伤了。”
话语间,刘阴婆给我使了个眼色。
翟婆婆坐在床边,是背对着他的,自然瞧不见他的“小动作”。
我心头一怔,不过,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到位,没有露出破绽。
昨晚的“事情”,让我对刘阴婆心惊惧怕。
可他,是在履行承诺?
翟婆婆高兴得不得了,紧握着我的手说:“你好好听刘阴婆的话,虽说你学了你爷爷的风水术,但很多凶险你不知道,狐仙很可怕,知人知面,可人面有假,心怎么样,你看不见呐!”
我心头略苦闷。
可翟婆婆的担忧出自于她的内心认知,她都是为了我好。
只要她和胡羡仙接触了,就知道胡羡仙的好了。
“该休息了。”刘阴婆提醒了句,便搀扶翟婆婆起身,走出房间。
十分钟后,刘阴婆回到屋子。
我已经起床了,始终没有抑制住心头那股不安,问了刘阴婆,他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刘阴婆摇摇头,干巴巴地说:“你会知道的,现在不是时候。”
皱眉,我想追问。
还没等我开口,刘阴婆就说:“余粮,多疑心,多警惕是好的,不过,你得放在应该放的事情上,而不是怀疑我,你是你婆婆唯一的孙儿,我不可能害你,只会做对你有利的事情,我和你说过,当年我要是有你这股劲儿,你就真管我叫爷爷了。”
稍稍一顿,刘阴婆递给我一柄精巧的银梳子,颜色发黑,暗沉,说:
“性命攸关的时候,用这东西梳头吧。你身上那几样物事,对付不了那些畜生。”
“这……我……”
一时间,我反倒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婆婆睡着了,记住了,别出卖我,咱们这一趟出门,是去给笼子村薛三家婆娘接阴。”刘阴婆再度眯眼一笑,脸上的褶子都快夹死苍蝇了。
他转身走出房间。
我立即跟了出去。
两人轻手轻脚地离开院子,便快步朝着村口走。
我呼吸稍显的粗重,昨儿白天从胡家被赶出来,时至现在,过了半天一夜,天知道胡家有没有什么变化。
正思考应该怎么办,得和刘阴婆商议。
经过一条岔路口的时候,我脚步猛地顿住。
一个院子门口,有个特别瘦的妇女,整个人和个干柴似的,正端着一碗饭,红烧肉摞得冒了尖儿,追着一个六七岁的孩童喂。
那男孩儿穿得干干净净,更唇红齿白,嘻嘻笑着。
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他们。
是屋檐下,阴影处,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特别瘦,双眼涣散无神,稍有一丝凝聚,就是瞅着那碗饭,不停地吞咽唾沫,她嘴巴有很多血痂,隐约还能瞧见细小的洞。
身上的连衣裙太脏了,有泥污,更多的还是血污!
双手捂着肚子,她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特别渴望吃上一口红烧肉。
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忽地,那男孩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竟指着屋檐下的瘦小女孩儿喊:“她一直看着我,我吃不下,呜呜,她好臭。”
“小贱种,谁让你出来的?啊?”干瘦妇女将碗放在地上,匆匆走到那小女孩儿身前,伸手拧着她耳朵,那动作,几乎旋转了360°,大耳刮子哐哐往上抽。
“嘴贱了不够,信不信,我把你眼睛也缝起来?”她尖声骂道。
猛的一脚踹在小女孩儿腰腹间,小女孩儿闷哼一声,被踹进了院里,她连滚带爬,朝着院子更深处跑去。
妇女又骂骂咧咧几句,把手在围裙上来回蹭了好几下,才满脸笑容地去喂那小男孩儿饭。
这期间,我眼皮跳得很凶,心有郁结,更有一丝丝说不出的惊怕。
这不对劲啊……
小女孩儿,不是个鬼吗?
昨天我遇到她,以为抱住她,结果抱在了村口石碑上。
要说我是产幻了,那怎么可能瞧见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在村里?
可现在明明是大白天,大白天又怎么可能活见鬼?
忽然,刘阴婆揪住我的胳膊,拖着我往前走。
“你别多看。”他声音压得极低。
很快就远离了岔路口,我才注意到,刘阴婆额间有一层细细薄汗。
“怎么回事?”我不自然地说。
“什么怎么回事?”刘阴婆稍蹙眉。
“昨晚啊!”我声音稍稍拔高,神色不解。
“昨晚什么?”刘阴婆反问我。
我顿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