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受伤的那只胳膊还没好,日常生活看着已经无碍了,其实根本使不上力气,也没有以前灵活。现在就去上工,胳膊怕是会真的就好不了了。她想劝来着,但一想到家里的境况,怎么也说不出口。
弟弟还小,成绩又那么好,他应该继续上学。
自己已经放弃了,他也接受了自己的放弃,更加不可能让弟弟小小年纪就荒废掉。
无论是让弟弟上学,还是给母亲治病,都需要钱。
这个家处处都在逼着他去挣钱,他没办法让自己多休息几天。
大概,父亲现在还特别感激那个愿意让他去干活的工头吧。
南舒梨再次感受到生活的无能为力,痛恨自己什么都帮不了,只能埋头找事儿做。
八九点的时候,父亲和弟弟先后都去休息了,只有南舒梨在做着最后的收尾和明天的准备。
待一切准备妥当,她已经能听到父亲如雷般的呼噜声。
今夜的月亮很亮,南舒梨有点儿睡不着。
心里压着重重的石头,她难受痛苦却无法开解。
月光下的梨树摇曳着身姿,像是长辈在招呼她过去倾诉。
于是她走到树下靠着梨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呜呜呜……”
南舒梨哭得压抑,很小声。她不想惊动别人,更不想让家人为她担心。
“丫头,你在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