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妈,我在家呢。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做。我去厨房忙了,你有事儿直接叫我。”
得到母亲回应后,南舒梨才放心去厨房煮面条糊糊。
面条多放了一些,顺便给自己也煮一碗。
青菜厨房里有现成的,估计是早上父亲做饭剩下的,正好方便了她。
面条熟了以后用小火慢慢煮,用筷子把长面条夹断,直到最后用筷子一划,就能把面条划断,就差不多了。
她给自己盛一碗先吃,让锅里的面条再煮一会儿,等自己吃完饭,锅里的面条糊糊刚刚好可以给母亲盛过去。
面条不用太多,面汤就有半碗。
一碗稀溜溜的面条糊糊端到母亲面前,母亲不自觉弯了眉眼,要自己端碗吃饭。
“就是这个糊糊,就是这个味儿。我一不舒服了就想喝这种稀溜溜的面糊糊,你爸怎么都做不出来。我心里欠的不行,你爸看我不吃,急得都要砸锅了,就是做不出来。还是我家阿梨厉害,就听我说一下就做出来了。…”
母亲一边喝着糊糊,一边跟南舒梨唠嗑,把最近因为生病淤积在心里的烦闷不知不觉都吐露出来。
随着糊糊吃完,人也精神了很多。
“还是我家阿梨厉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样的饭。自从你回来给我做饭以后,我就慢慢的想吃东西,也能吃下去东西了。这碗糊糊喝下去,我感觉我病都好了大半,有力气了,也能坐得住了。阿梨,今儿上午就让我这样靠着坐一会儿,我看看自己能坐多久。一想到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下地走走,还能帮忙做点儿什么,我这心里呀,就高兴!”
南舒梨也高兴。
母亲之前一直没精气神,连话都不想说,现在整个人都好像在发光,充满了生气。
她相信,母亲一定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妈,我抱你到院子里坐一会儿吧。正好这会儿太阳不算大,我今天打算跟你学做馍馍,你跟我讲讲,应该怎么做,现场教学?”
母亲惊讶,“你要做馍馍?那个可不好弄。“
“我看阿月回来饿的狠,估计在外面吃不饱,就想着看能不能做点儿馍馍给他带着,太饿的时候吃点儿垫一下。”
母亲听着点头,“外面的饭菜没油水,饿得快,你爸以前也说过,不顶饿。不过现在天热,馍馍也放不住,一次不能做多了。你去拿面酵子,我教你怎么做。”
“我跟你说哦,你先……”
南舒梨在母亲的指导下,一步步做着准备。
母亲今天状态很好,到后来能够短暂的站立起来,甚至还跟着南舒梨一起包起了包子。
“剩下的面啊,你留一个做面酵子,其余的都做成馒头。馒头比包子耐放一些,而且你可以炕成油盐馍干,让阿月他们带着。”
母亲不厌其烦的指导,南舒梨都认真记着,并执行下去。
当天晚上,母亲大家一起同桌吃着南舒梨包的笋干肉包子,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压抑沉郁的家,迎来了久违的欢声笑语。
饭后,父亲和南舒月陪着母亲闲聊,南舒梨则在厨房将馒头煎成馒头片,作为父子二人带到工地的食物。
等南舒梨从厨房忙完出来,母亲已经睡下了,父子二人也开始洗漱准备休息。
南舒梨将自己的准备告诉他们,得到了阿月的感谢。
“谢谢阿姐啦,我明早多带点儿,中午直接当午饭。我跟你说,这几天一直吃的那些菜,都跟水煮出来的一样,没油没盐,要不是太饿我一口都吃不下去。还是家里的好吃。”
南舒梨看着阿月开心的笑脸,觉得一天的忙碌都是值得的。
“行,我都放在厨房,你明早自己装。想吃什么了跟我说,我尽量去弄。”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父亲已经洗漱完毕,来叫阿月去洗漱休息。
南舒梨也开始收拾清理,在阿月睡后没多久,关灯进自己房间睡觉去。
闭眼再睁眼,她果然又出现在了小船上。
小船已经离开翠巫港不知多远,正在宽阔的河上漂着。
通过两岸不断退后的山峦风光,可以知道小船行的并不慢。
船上静悄悄,身后和旁边的船客都是一副僵硬麻木的失焦状态,像一个个无魂的傀儡一排排坐着。
船头,黑袍罩住全部,像一团阴影。
大概是感觉到了南舒梨的视线,僵硬的脸从阴影里露出一点,片刻的停顿后,身躯慢慢鲜活起来,才彻底将面庞显露出来。
大叔用有些沙哑的声音,一卡一卡的跟南舒梨打招呼,“梨~姑娘~回~来啦~,休~息~了一下,刚~醒,说话~不太~熟练,你~等等~,别害怕,我一会儿~就~好了。”
黑袍机械僵硬的站立起来,身体摇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骨骼脆响,手指也一点点从黑袍里慢慢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