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扎心窝子的话,深深刺痛了我。
短短的几天内,她就变得偏激又刻薄,甚至不惜拿生命威胁我。
她变了……变得好陌生,这不是我认识的奶奶!
我的眼泪断了线,一颗心逐渐冷透:“奶奶,你真的要这样逼我吗?”
“我逼你?是你在逼我好吗?从小到大,我带你多不容易……19年的养育之恩,难道还抵不过那只狐狸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奶奶悲痛欲绝地道。
养育之恩大过天,在其他的事上,我确实不该拒绝奶奶,除了这件事……
直觉告诉我,那碗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之前喝了奶奶的药,就害得狐仙元气大伤,差点元神俱灭。
同样的套路,我可不会再上第二次。
想通后,我冷冷地说道:“奶奶,你所谓的药,其实是为了伤害狐仙吧?只有狐仙受伤,蛇仙才能冒出头来……”
似被我给戳中,电话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喘息。
“好……很好……乔新月,我真是白养你了,敢这样质问我……好好好,既然你鬼迷心窍,那咱就走着瞧,你迟早会被那狐狸给害死……”
奶奶怒而挂断电话,随后便关机了。
我愣在原地,脑海中盘旋着她刚才的话。
我迟早会被胡玉卿害死?这怎么可能……
胡玉卿虽然脾气差了点,还有些毒舌,但他绝不可能杀了我!
反而是奶奶变得面目全非,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原本期待的来电和重逢,就这样不欢而散,我心情郁闷地回到酒店,刚打开房门,就见胡玉卿脖子上的银色项圈正闪着银光。
浅白而缥缈的光晕,顺着项圈内部飞速环绕,掠过一个个繁复的符文,泛起神秘又迷人的涟漪。
上一次见到这种情景,是在我身中痋术那日,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我一颗心不由得揪紧:“胡玉卿,你怎么了?”
胡玉卿猛地回头,猩红的双目被我所吸引,宛如发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狂热得令我胆寒。
我无法抑制的心跳加速,试探地唤着他:“胡玉卿?”
刹那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然扼住了我的脖子,铁钳般牢牢锁住,突如其来的窒息,让我动弹不得。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充满了血腥和空洞。
在这近乎疯狂的状态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我。
“住……手……”我拼命地挣扎,试图挣脱这只大手,可无论怎么努力,这只手都纹丝不动。
随着手指渐渐收紧,面前的空气变得稀薄,眼前也越发虚幻……就在意识逐渐模糊时,扼住我的手突然松开。
闷热的空气灌入胸腔,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咳咳咳……”我跌坐在地,脖子上残留着挤压的痛感。
胡玉卿眼底的疯狂退去,见到我脖子上的红色手掌印,他懊恼地皱起眉头,不动声色地扯过衣领,去掩住脖子上的银色项圈。
我痛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咳出来了:“胡玉卿,你刚才怎么了?你的项圈……”
似被我窥到了某种秘密,胡玉卿脸色煞白,凶戾地对我说:“乔新月,我说过,这不是你能好奇的……”
说罢,衣服下的项圈突然高频地闪烁,如同催命符一般,一明一灭的光芒照射在我脸上。
感受到脖子上的变化,他双眉紧皱,不厌其烦地盯了项圈一眼。
“我有事出去一趟,若明日酉时还未回来,你就跟小八先去永乐桥打探消息。”他急躁地交代着。
我正思考着酉时是几点钟时,胡玉卿一个闪身,消失在了落地窗前。
他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跟上次一模一样……
上一次,他说要闭关三天养伤,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没有明说,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是遇见了很棘手的事!
于是我将主意打在了胡若尘身上,出门右转敲响了他的房门。
“胡若尘……”我唤着他的名字,敲了好一会儿,房门才缓缓开启。
氤氲的热气朝我喷来,胡若尘披着一身洁白浴袍,白如瓷器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色泽,上面挂满了细碎的水珠,一看就是刚刚才从浴室里出来。
“新月,你来了。”他拉开房门,毫不避讳地请我进去。
我望着这没心没肺的大男孩,得亏我对他毫无杂念,不然,就冲他这副美男出浴的诱人姿态,谁能把持得住啊……
我轻咳两声,尴尬地移开目光,径直走了进去,觉得房间里有些闷热,我打开了窗户。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抱歉地吐吐舌头。
胡若尘擦拭着湿润的短发,俊逸的脸庞粲然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我俩谁跟谁啊,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