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钱春华,你别不知好歹!&34; 赵永强猛地站起,手指直指钱春华,怒气腾腾,&34;你现在硬气得很,再硬气,咱们就分家!&34;
&34;对,不同意就分家!&34; 李翠红紧随其后,附和道。
分家?分家正好,钱春华心里巴不得。
但嘴上却不能马上答应,得让这对夫妻以为自己害怕分家。
&34;凭什么分家?赵永才刚走,你们就想把我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34; 钱春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34;赵永才每年给公中交七十两银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提分家?现在想都别想。&34; 钱春华说完,眼神中满是嘲讽,环视着屋内的众人。
&34;钱春华,你别说这些废话,这么多年来,老二上交给公中的钱,也是孝敬我们老人的。&34;
赵大庆说完,又拿起烟杆,准备装上烟叶子。
钱春华见状,气得不行,怒道:&34;孝敬给你们的?你们的脸可真大,一年要七十两银子的孝敬钱?&34;
钱春华顿了顿,指向赵永强,&34;他呢?他给你们孝敬了什么?&34;
&34;还有老三,他又孝敬了什么?老爷子,你不该一碗水端平吗?&34;
一番话让屋内的人顿时哑口无言。
&34;放肆!&34; 赵大庆猛地一拍桌子,手中的烟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烟杆被敲弯曲了,赵大庆心疼得直皱眉,急忙用手去掰直它。
钱春华却不想再与他们纠缠,站起身来,一把抓住赵青云的胳膊,&34;走,回去睡觉了。&34;
她厌恶地扫了一眼屋里弥漫的烟雾,转身准备离开。
赵青云微微挣扎了一下,但在钱春华坚定的握力下,他没能挣脱。
就在他们即将跨出堂屋大门时,钱春华突然回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34;过继的事,你们休想。这孩子是我的,我自己会养。
至于分家,你们想得美。我男人刚走,你们就想把我们孤儿寡母扫地出门?不可能!&34;
说完,她拉着赵青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堂屋。
赵大庆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直到钱春华砰地一声关上堂屋的门,他才如梦初醒。
赵大庆猛拍桌子,愤怒之情难以抑制,他瞪着离去的老二媳妇,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放肆!真是太放肆了!”
尽管怒火中烧,他再也不敢用那根烟杆狠狠地敲击桌面了。
钱春华紧握赵青云的手,用力将他拉进他的房间。
她一屁股坐在赵青云的书桌前,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愤怒在她心中翻涌,她难以想象,原身最疼爱的孩子,竟然会如此忘恩负义。
然而,钱春华并没有急于下结论,她决定先听听孩子的解释。
她努力控制情绪,语气生硬地问道:“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使得她的声音显得异常严厉。
她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心中涌起一阵替原身的不值。
这个孩子的生活条件无疑是优越的,他住的是上好的楸木床和书桌,这些都是赵永才为了他特意从外地买回来的。
为了给他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全家人都挤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他拥有独立的房间。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父亲离世仅仅两天后,竟然提出了想被过继的想法。
钱春华宁愿相信这个孩子是被欺骗、被威胁,也不愿相信他的内心如此冷漠。
她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一个可以解开的误会。
&34;我我&34; 赵青云吞吞吐吐,双眼珠开始四处游移。
钱春华皱起了眉头,凝视着这个小子。
很明显,他正在绞尽脑汁编造谎言来欺骗自己。
这与原身记忆中的那个聪明伶俐、敦厚老实的形象大相径庭。
原身啊,你看人的眼光真的有待提高。钱春华心中一阵苦笑。
此刻,钱春华对赵青云的学业成绩也产生了怀疑。
难道夫子真的认为他能通过童生试,还是那只是夫子的一句随意的表扬和鼓励,而这小子却当了真?
&34;老实交代,不许撒谎。&34;钱春华盯着赵青云,一个小屁孩,还想耍什么花样。
赵青云被吓得一跳,立刻站直身体,&34;大伯娘说,如果我被过继给他们,他们可以继续供我读私塾,还能让我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34;
&34;你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吗?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把自己的孩子青水和青松送去私塾呢?&34;
钱春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