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钱春华所料,大房一家不是不动作,而是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赵永强不是一般的狡猾,才断亲三天,他也不敢有所动作。
只是当他听李翠红说,钱春华买回四麻袋的粮食之时,眼睛都气红了,他家的银子,又被花出去了。
赵永强急得团团转,不行,不行,一定要想个办法。
钱春华可不知道大房一家的谋算,给三个孩子讲完睡前故事后,母子四人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青松就起床了,紧随青松起来的,是小灵。
兄妹二人激动了一晚,虽然都睡着了,但是睡得并不安稳。
做梦都是梦到进学堂。
瞧见两个孩子激动的样子,钱春华只好唤起青峰,跟着他们一起早点起床。
吃过早饭,钱兴山背上书包,领着青松和小灵,一起朝着钱夫子的学堂走去,就连钱春华,也带着青峰一起,打算送孩子上学。
前世今生,钱春华是第一次送孩子上学。
这一次,她终于体会到了前世同事对她所讲,家长其实比孩子更紧张,更不适应。
会担心孩子在学堂里会不会被同学欺负,会不会被夫子批评。
无论怎么紧张,怎么担心,把孩子送进学堂后,钱春华要回家去看丁叔修建房屋的进度了。
钱春华不知道的是,钱兴山、赵青松和赵小灵三人一同上学的举动,再次在黄花岭的老槐树下,被人热议。
这几日老槐树下热闹非凡,钱春华断亲风波的热度还未降下,老村长建议大家囤粮冲上了热议。
这波热议还未平息,钱春华送孩子上学再次压倒了老村长建议大家囤粮的热议。
当李翠红吃过早饭,施施然来到老槐树下时。
她的同村老乡,张秋容大老远的就对她招手,“翠红,快来,快来,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们就等你了。”
李翠红纳闷的瞧了瞧日头,心中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不是同往常一样的时间来吗?
不等李翠红想明白,张秋容就神秘兮兮的对李翠红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那个闷葫芦,刚才送两个孩子和钱兴山去上学了。“
李翠红疑惑的问道,“闷葫芦?谁呀,钱春华?”
张秋容点点头,“除了她还有谁呀。”
往日里她们没少嘲笑钱春华是个闷葫芦,不过也多亏了原身闷,才使得钱春华穿越来之后,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别人只以为她是因为夫君死亡之后受到了刺激变化了。
李翠红这才反应过来,“什么,钱春华送两个孩子去上学?她怎么能……。”
话未说完,李翠红闭嘴了,心中的想法差点就说出口了。
孙红英正在张秋容身后,听到李翠红的话,忍不住开口怼道,“你们已经断亲了,关你屁事。”
李连燕刚走到老槐树下,就听见了孙红英怼自己侄女的话,上次没帮上忙,这次一定要帮了。
“人家再怎么断亲,也是姓赵,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赵家人的事,管你屁事。”
李连燕一家,同王村长一家早有嫌隙,十年前,李连燕的男人赵大方,也想争黄花岭村长一职。
虽然赵姓在黄花岭是大姓,照理说赵家人都应该支持赵大方,奈何赵大方这人,同他的名字刚好相反,小气得不得了。
就连赵氏一族的不少人,都没选他当村长。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赵大方和李连燕把仇恨算到了王村长一家,而从没反省过自己那里没做好。
不过李连燕遇上的是孙红英,孙红英可不像王兰,不敢惹李连燕,嗤笑一声道。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比你们一家还厚的。
一笔写不出个赵字,你咋不说永州府的知府也姓赵,知府老爷的事,也是你们赵家的事呢?”
孙红英此话一出,李连燕不敢接话了,说谁都行,说上当官的,她害怕引火上身。
李翠红却没有心思听她们二人的嘴皮子官司,正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在村中的学堂,一年的束脩要四两银子。
钱春华这个死婆娘,竟然还把赵小灵送去学堂了,一个狗屁丫头片子,上什么学。
两个人都要八两银子了,钱兴山现今这个时间点也去学堂,上学的束脩肯定也是钱春华给的。
啊……,李翠红要疯了,本来算术就不好,掰了好一阵手指头以后,终于算清楚,三个人一年的束脩要十二两银子的时候。
李翠红彻底疯了,她没有搭理老槐树下正在阴阳怪气说话的人,拔腿朝家里跑去。
这可是十二两银子啊,还未算笔墨纸砚的费用。
钱春华这是在李翠红身上割肉,割得李翠红心里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