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她一只手勉强支撑在地上,另一只因裹着石膏而显得笨拙的手臂勉力举起,吃力地开始磕头。
每一次“咚咚咚”的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戏剧性转变,迅速吸引了周围人群的注意。
他们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交头接耳,试图从这突兀的一幕中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祝医生,您消气了吗?如果不满意,您尽管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求您,别跟我这种小人物斤斤计较,您心胸宽广,别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祝怜带着哭腔的乞求声,在空气中飘荡。
“演技倒是挺到位,好了,进来吧。”
祝非晚冷笑着,话语中满是讽刺。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毫不迟疑地步入其中,留下一串坚定的背影。
祝怜迟疑片刻,随即咬牙站起,跟随着那道身影进入了房间。
门在背后重重合上,锁链咔嚓一声落下。
那锁门的声响,让不安的情绪在祝怜心中蔓延。
“来,躺在病床上,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祝非晚的话语平静而专业。
“你的膝盖不是受伤了吗?赶紧躺下来。”
“哦,好的!”
祝怜一愣之后,急忙爬上病床,心中虽然疑惑。
但也明白,既然主动寻求谅解,就必须承受对方的所有反应。
只见祝非晚换上一副崭新的手套,从一旁取过一瓶高浓度的酒精,大步流星地来到祝怜身边。
未有任何预警,酒精便被倾倒在她膝盖上已剥皮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如潮水般涌来,祝怜不禁尖叫出声。
“你干什么!”
她因疼痛而猛然坐起,声音尖锐,充满了惊恐。
祝非晚手中的酒精瓶已空了半截。
她面不改色,眼神与举止却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冷静,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点痛,和真正的火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祝怜,想不想亲身体验被烈火焚烧的滋味?”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而邪魅的微笑。
随即转身,手中多了一个打火机,火焰在她的操控下跃动,照亮了她的脸庞,那表情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祝怜心中恐惧达到了极点,眼见那跳跃的火苗逐渐逼近。
“你疯了!这是医院,是你的办公室!别胡闹!”
她尖叫着,恐惧令她的声音几近失真。
祝非晚轻轻一笑,吹熄了那威胁性的火焰。
她的眼眸微眯。
“刘长,你应该认识吧?他全招了。”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在说什么?”
祝怜惊恐万状,仓皇间从病床上跳下,脚下一滑,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面上。
“我的三师兄医术不在我不下,他将刘长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而刘长也对我和盘托出。关于你和他的关系,关于你如何得知我的真实身份,乃至那次精心策划的车祸,一切的一切,我早已了如指掌。”
祝非晚挺拔的身姿在昏暗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她身上那件沾血的手术衣和此刻冷冽的眼神,构成了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画面。
“别紧张,这只是游戏的开始,我不会那么轻易让你得到解脱的。五年前,你给予我的伤害,我会慢慢地、一点一滴,全部讨回来!”
“疯子!你……我……我不跟你说了……”
祝怜全身颤抖,跌跌撞撞地想要逃离,她的脚步踉跄十分狼狈。
她的恐惧源自两方面:一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愧疚与恐惧,担心祝非晚真的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二是祝非晚如今的实力远超当年,如果真要报复起来,自己不会是她的对手。
怎么办?
祝怜刹那间恍若灵魂出窍,双眸失去了焦点,仅余下一片虚无,她的手指无力地扣住医院冰冷的墙面。
祝非晚的目光轻轻掠过那扇半掩的门扉,唇角不经意勾勒出一抹笑意。
刚才对祝怜的轻微警示,不过是她精心布局中的一枚棋子=。
序幕才刚刚拉开。
“云染姐,又有匿名人士送来了水果篮,这次还特意留下了名字哦。”
助手抱着沉甸甸的两大篮水果步入室内。
如同前次一般,榴莲与菠萝蜜的搭配仍旧引人注目,只是这一次的榴莲外表更加光洁,金黄诱人,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祝非晚褪去手套,换下沾染着消毒水味的手术服。
指尖轻触,卡片上的墨迹跃入眼帘,她原先还怀着一丝好奇与玩味。
然而那抹探寻很快就被眼底的阴霾取代。卡
片上工工整整的手写着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