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朝颜稍微好一点。他们才继续赶路,霍珏没有再放慢速度,连续赶夜路,终于在第三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抵达了桐乡。
他们没有回宗族里去住,现下天色太晚,回去也不方便,加之他们还要修整一番,也需费点时间。
霍裴青在桐乡郊外有一处大庄子,祖母和王氏都派人提前打扫过,正在那里等他们。
“母亲,父亲他们还有多久才到啊?”霍四娘等的都快睡着了,下午那会儿下了雨,正是凉快的时候,在这样的天气睡觉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她不能睡,因母亲正在一旁教她刺绣,她一点都不喜欢,绣针把她的手扎的全是小红点,很疼。
她想偷懒,但看到母亲那张严肃的脸,她又缩了回去,老老实实的继续刺绣。
“应当快了,四娘,别急我们再等等。”
婆母本是和他们一起等的,奈何她的身子实在有些受不住,已经回屋歇息了。
王氏又想到霍珏之前来信说,三娘有了身孕,婆母知晓后,很是欢喜,她心情愉悦,每天都盼望着早点抱到曾孙,人一旦有了盼头,这身子骨啊是愈发好了起来。
霍四娘就泄了气,她累了,好想去睡觉啊,可是当着母亲的面她不敢说,且她不太愿意见到二哥。
二哥一来,她这以后的好日子估计是到头了。
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霍珏等人终于到了庄子。
霍珏扶着傅朝颜下马车,见她脸色没有之前那么难看,心稍微安了一瞬,结果下一秒,傅朝颜就甩开他的手,跑到一棵树下,忍不住干呕起来。
霍珏急忙赶过去,“朝颜!”
傅朝颜干呕的整张脸瞬间白了,难受的眼眶里含泪,虚弱的靠在他身上。
霍珏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这才发现她的额头很烫,她发烧了。
他着急的将傅朝颜抱起来,径直往院子里走去。
王氏看儿子抱着三娘,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反应很快的给他们带路,去往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霍珏将傅朝颜抱在床榻上放好,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方大夫提着药箱跟在春归的后面赶来了。
他先是向主家一一行礼完,然后赶紧上前给傅朝颜诊脉。
傅朝颜并没有昏迷,她只是有些没力气,身子虚的很,也不是很想说话。
所以哪怕霍珏当着下人的面抱她回屋,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出声阻止。
干脆闭上眼睛,等他抱好了。
方大夫撤掉薄帕,脸色有些沉,“少夫人兴许是晚上受了凉,再加之近日劳累,所以才会头晕眼花,呕吐不止 。”他看向霍珏,“少夫人应要好好休养,养好母体,如若再这样下去,会危及到腹中胎儿。”
祖母得知傅朝颜晕倒了,是一路被霍珏抱回来的,急得连忙赶去了他们的院子前去探望。
“二郎,三娘这是怎么了?”祖母杵着根拐杖驼着背在林媪的搀扶下进了屋子,见躺在床榻上的傅朝颜闭着眼睛,更加担忧了,“三娘,这这这……”
“祖母,不必惊慌,三娘受了凉,身体撑不住睡着了。”霍珏向霍太夫人解释。
方大夫说孕妇最好不要用药,起先先用外物之法降温,若体温还是降不下来,便用药。
“好好地,怎会受凉?”霍太夫人想到他们这一路来的艰难,加之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她的眼眸暗了暗,“真是苦了三娘了,还怀着孕就跟着你们一路奔波劳累。”幸好她的曾孙无事,否则她怎对的起霍家的列祖列宗。
“祖母,我们出去叙话吧。”霍珏怕他们打扰傅朝颜休息,她受凉,自己也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诶诶,好。”王氏走过去扶着婆母,到了外屋。
“祖母,近日身子可还康健?”霍珏作为晚辈,总归该关心一下长辈,哪怕之前与祖母闹得不太愉快,但作为霍家长孙,她的孙子,自己不可乱了规矩,亦不可让那些堂叔祖们觉得自己不孝。
他以后要做的事情少不了要借助霍家宗族的力量,得到他们的支持。
霍氏在桐乡这个地方是最大的宗族,人数有几千人,其权势不可小觑,连县令都要礼让霍氏几分。
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士族,霍珏不会放弃霍氏宗族这么一大块肥肉,收服他们是霍珏回到桐乡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虽说霍裴青是族长,族内皆听族长的话行事,但山高水远,霍裴青常年居在京城,许多年未回桐乡,每每过年也就是派亲随回桐乡收租查看,平时都是信件往来繁多。
以前他们见霍裴青是族长是中书令,很是尊敬他,在族内威望也高,但现今霍裴青不是中书令,这威望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康健,近日我吃的好,睡得好,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当时霍太夫人得知京城乱了,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着,每天在佛堂礼佛,让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