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定了这个。”
这个相对其他所谓的天品炼器师来说其实是低了点的,但为了方便后面坑人坑得人家无话可说,她需要铺垫一下,预留涨价的空间。
到时候他们既不能说龟大师贵,毕竟她是大师。
也不能说黎亦酒贵,毕竟她也是神品炼器师,东西还跟师父的质量一样,已经很谦逊了。
特殊的日子总是好记一点,比如前世有人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
黎亦酒便定了这个数字。
“至于寓意……”
她微抬下颚示意江夜雨,道:“这你也可以问他。”
自然真人猛然惊醒,有些懊恼自己没事儿问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做什么,连忙道:“不不不,不用了,在下就是随口一问,不打搅帝君了。”
没想到帝君却开口了。
“纪念日。”他说。
自然真人错愕,话比脑子快地追问道:“什么纪念日?”
江夜雨将新剥好的栗子仁递给黎亦酒,出奇的耐心,道:“和道侣的定情纪念日。”
自然真人顿时明了,心道帝君对祖师还真是一往情深,人都仙逝一万年了还记得这些。
等等,可那是帝君和祖师的纪念日,黎亦酒关注这个做什么?
黎亦酒耸肩,“纪念日纪念日,当然是纪念呗,纪念他跟他那仙逝了一万年的道侣。”
“……”
自然真人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想得太入神,竟然直接把心里话嘀咕出来了。
而黎亦酒跟个顺风耳似的,竟然连这都听得清!
他尴尬地差点在地上抠出一座四海城,讪笑道:“原来如此,黎宗师有心了,在下告退。”
说罢他连忙卷着灵器离开。
走到街头巷尾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黎亦酒和往常一样跟人人避之不及的玄天帝君谈笑风生,任谁见了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等她以后回想起来估计吓出一身冷汗。
按她这么能搞事,能不能活到以后都是个问题。
自然真人也经常这样想,可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又是哪里搞错了,他却怎么都说不清楚。
错觉,一定是错觉,帝君对肖似祖师的人多包容一些是正常的,他这样跟自己解释。
隐约注意到江夜雨的目光似乎看过来了,他连忙加快脚步离开。
自然不知道他前脚一走,黎亦酒后脚调戏江夜雨,“嗨,美人寡夫,道侣都仙逝一万年了,不考虑另寻新欢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
江夜雨沉默了一下,缓缓抬眸开口,“你绿你自己?”
“……”
咳咳,黎亦酒难得呛了一下,震惊地看着他,“语出惊人啊你!”
江夜雨收回目光,继续剥栗子,“耳濡目染。”
她总这样戏弄他,他就是再木楞也多少能学一两个词。
黎亦酒震惊过后乐了半天,“你不行啊!你没有学到我的精髓,我要是你我肯定一口答应下来了,这样寡夫偷情的py不就有了吗?”
“……”
学不会,这辈子都学不会。
江夜雨看着真正语出惊人的道侣,有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觉。
黎亦酒又调戏了他半天,一口一个“美人寡夫,我们这样你道侣不会生气吧”,直把江夜雨弄得耳垂都红了,甚至有点怀疑道侣的精神状态。
末了,他忽而开口,“不考虑。”
他看着她说:“那年乞巧节,我对你说至死不渝,你说我也学会说情话了,可我没有。”
“这是誓言,不是情话。”
“一万年,十万年,千千万万年,直到我死,都不会变。”
“我不考虑另寻新欢。”
他认真地回答她的玩笑话。
黎亦酒嬉笑的动作一顿,撑着下颚看着他良久。
而后蓦然凑前去对视他的眼睛,“好感动啊……可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在暗示什么?”